楚霁……他也来了盛京么?
不奇怪,奕城都来了,楚霁自然也会出现,可是这么大张旗鼓的将‘文曲’现世,想做什么?
品鉴阁不远,那处人山人海,两人对望一眼,吩咐墨白将马车停去安静人少的地方,然后步行过去。网
不过由于宸王殿下和月郡主的声名过高,所以两人选择了使用隐身术法。
远远的就听见身边的人在讨论,“这棋局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可惜啊可惜,都摆在这儿一天了,还没有人能够破解。”
容倾月歪着脑袋,喃喃低语:“棋局?”
身边的人还在议论:“若是破解,就可以得到那一枚宝石!”
“那宝石的颜色、形态、材质,我都不曾见过,那幽幽的荧光,像是世间最为纯净的所在。”又一人说道。
“听闻那是那位楚公子的主子,与一名故人对弈时留下的,没有下完。”
“楚霁这是在引我们上钩?”容倾月眯起眸子,看向前方——那浮于托盘上方的,正是‘文曲’。
“文曲祭司真是好兴致。”云修离沉下双眸,“走,过去看看。”
“嗯。”她点头,到也不怕被现,有云修离在,估计奕城也无法现他们两个。
那棋局是一局残棋,也就是说,曾经有两人对弈到一半,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再进行下去了。
这棋……容倾月单手抚着下巴,眉头蹙起——太奇怪了,没有人会这样下棋的,黑白子看似包围而又未曾包围,两字都在刻意又无意的让着对方。
……谁会这样下棋啊!
不过容倾月对棋一点都不了解,她只是觉得这样下很奇怪。
果然身边也有人埋怨了,这棋根本就是为难人,不会有人这样下棋的。
反倒是云修离,看了一眼那纵横交错的黑白子后,无声的一勾唇角。
“你们懂什么!这才是精髓!”那名守着期盼的小棋童急的跺了跺脚:“不能因为你们不懂,就乱说!”
“想要赢么?”云修离突然凑近。
容倾月被吓了一跳,视线从棋盘上移开:“赢?把‘文曲’拿回去有什么用么?”
“没什么用,不过是随了奕城的愿而已。”云修离勾起唇角,笑容竟然有些阴森森的:“奕城想要我们拿走文曲,那就随了他的愿,文曲,由我们代为保管——”
“可是,我们要拿走文曲,有什么用?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容倾月不解。
“你已经有了‘廉贞’,若再加上‘文曲’的力量,便可以快速修炼——然后,便可以看她的记忆幻境。”云修离深蓝的瞳孔猛地一缩:“奕城很好奇,你知道洛旋的记忆后会是何种表现,也很好奇,洛旋最后时刻的记忆。”
洛旋的死太奇怪了,容倾月恍然间有些无力的握紧拳头:“嗯,我想赢!”
因为……她也很想看洛旋的记忆。
其实若是想把文曲给她,就直接给她好了,何必搞出这么一个……棋局?
“楚霁和奕城是想让你‘回忆’起一些事情,你可知道这棋局为什么这般奇怪?”云修离问道。
她怎么会知道……摇摇头,侧过脸,正准备问他,却见他眉目紧锁。
阳光下隐去身形的两人,显得有些透明,容倾月看到阳光穿过他的身体,穿过他的白衣,显得缥缈,而不真实。
云修离冷笑一声:“洛旋最后一次与漆寒对弈,她纵然有千般舍不得,也只有这最后棋局的时间。洛旋执白字,步步退让却又步步紧逼,在自己快要输了和漆寒快要输了的时候,及时改变走势,希望延长这一局棋的时间。”
“……”容倾月心里已经——洛旋爱这个人,竟然要用这样卑微的方法留住他?
一盘棋的时间,许久的等待终于有这片刻的相聚,她自然是不愿意再放手的,可是……这一局棋,不也是只下到一半,就停止了么?
“再后来……再后来洛旋就死了,他便留着这棋局,然后今日,给我看?”
“聪明!”云修离转过身:“洛旋身死之时,我依然处于‘昏迷’,但虽然具体的不知道,可从别人口中也听到一些。最激烈的感情往往容易走极端,从深爱变为恨不过是刹那之间的事情!”
“……”容倾月只觉得心脏一疼,这种感觉,好奇怪,“她死都死了,漆寒这般执着有什么意义呢?若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云修离挑起长眉,转头看她。
却见她摇了摇头:“不对,没有再来一次了。”
“呵,我与你说说这棋局改如何破解吧。”云修离负手而立:“奕城也在这儿,等一会他会与你对弈,你执洛旋的白棋,奕城执漆寒的黑棋。这棋看似无法破解,但却有一个最大的漏洞——奕城的心,根本不在棋局上!”
容倾月猛地抬起头,也就是说,这棋局只要用‘心’下,就可以击破?
“从东南角开始攻击。”云修离提示。
容倾月蹙起眉头:“东南角没有白棋啊……”
“从有到无,才是最快的方法。”云修离俯身,略微贴近她的唇:“去吧。”
从无到有……
两人又悄悄的走到外边,容倾月褪去隐身术,然后一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