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听到这话,又是奇怪起卫家的想法,这些东西没同卫月说过摆明就是想着不让卫月接触这些东西,算是为了她好,但是今日却为何不问不顾,着实费解,不过听到卫敬说了剑匣来路,徐江南明知故问说道:“二叔,那我爹当年来卫家是为了什么?”
卫敬轻摸着春秋剑匣,深深的看了一眼徐江南,顿了一小会实诚说道:“当年我一心剑道,想攀一下前人的高度,至于你爹,江湖上应该也有传闻,大致八九不离十。”
卫月皱了皱眉,不依不饶娇憨问道:“有什么外界传闻?我怎么也没听说过。”
卫敬笑了笑,端了杯酒笑道:“你当然不知道,这事搁江湖上也就那么一小会风起,再后来什么酒楼茶肆也都没人提了。等你一天到晚往外跑像个野丫头的时候,这事知道的人怕也不多了。”
徐江南虽然知道这事出口大有不妥,但眼下也容不得自己考虑合适不合适,但是话已经说了,没有迂回的余地。
卫月见自家二叔说的那么咋呼,好奇心就跟止不住的洪荒一般说道:“究竟是什么事?徐,徐暄什么时候跟卫家联系起来过?”卫月这会好奇心愈演愈烈,她一直觉得自家是个安分守己的良民,所以一开始在听到自家二叔点到徐江南身世的时候也为徐江南捏了一把汗,没想到听着听着,自家似乎也同徐暄这个家国逆贼联系起来,好在西夏的概念在她心里并不重,从小也没人耳濡目染给她灌输什么天地君亲师,心里也仅仅是微微顿惑,继而被好奇和那丁点刺激感给淹没。
卫家在西蜀道几乎一个土皇帝的存在,比起门户极严的金陵,不知道要潇洒多少倍,而卫月在这种环境下无拘无束的长大,要论胆子,讲真没有比她大的,天真到以为这事只要自家牵连上了,就会安然无恙。
卫敬一脸无奈,这个小子既然知道当初徐暄来过卫家,当年的事怕也是知道一些,还有董煜这个老先生,别人不知晓来历,他可知之若深,皇庭活下来的,少说也有些独家东西,最早几年的时候,这小子既然见过董煜一面,有些东西怕比他知道的也要详尽,眼下被卫月摇着胳膊一追问,对于这个娇蛮侄女,他是真的生不来气,笑着说道:“月儿,咱们卫家不是西夏的侯爷吗?”
卫月不知道为什么会牵扯到这个上面,点了点头。
卫敬等卫月点头之后继续说道:“这个卫城候从某个方面上来说,是徐暄给的。
十多年前,西夏灭了东越趁机挥军西进,在徐暄旌旗下是真的气吞如虎,月儿,那会我同你爹爹一样,都觉得西夏再是胜者之师,西楚这块地方没有个几十年也下不来,当时我同月儿他爹又正巧气盛,还想着出点力做点保家卫国的畅快事,还是老祖宗眼光毒辣,耐着性子说让我们等上一年半载也不迟,也就这半载的时间,战局变换之快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徐暄在剑门关血战大戟士不说,还令于越从凉州带了千人不到,一路乔装翻山越岭绕路到剑门关后,什么都没做,就在大戟士必退的路上插满西夏的旗帜,似乎已经预见了大戟士必退一样。
而结果你们都知道了,本来一战之后还有点余力的,见到满山旗帜,以为关内失守,到了最后反而是一个都没跑掉,从而破了关,西楚也是一战之后再无勇猛之师,更不要说抵挡之力,剑门这道天险都没拦下西夏,背后那些对比起来有几分一马平川味道的地势更加就守不了了。
原本我还当是意外,后来老祖宗给我解惑才彻底断了念想,从凉州入蜀千人翻山越岭到剑门关,至少半年之久,从徐暄出兵到剑门关对峙,其实还不到半年。这说明西楚被灭是他臆想之中的事,囊中之物而已。”
卫敬将剑匣递回给徐江南,似乎看破徐江南的心思之后,却没有因此生气,觉得情理之中,又是继续说道:“也正是如此,我同月儿爹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尤其是徐暄铁血手腕在西楚皇廷内大开杀戒,不过也正是这番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的手段,西楚上下很多地方都是望风而降,生怕步入后尘,但我们卫家一时半会却没有表态,外面的人不知晓,我是知道的,困兽之斗而已,一家之力去挡西夏百万户之功,螳臂当车,无力回天,只不过因为世家颜面的矜持问题,一直没有出声而已。
直到徐暄带人兵临城下,也就是那天,徐暄半夜入了卫城,同老祖宗商谈了许久,直到五更天更夫收工,这才出门,具体事宜不是很清楚,不过知道的就是可有可无的银子,多少倾的良田之内,还有这个好不容易争来的卫城侯爷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