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玉气得不行,偏偏无力阻拦,好在楚行只是太喜欢自己娇气体贴的妻子,喜欢到必须做点什么才能让她感受到,这晚并没有累她太久。一役结束,楚行便放了她,餍足地将人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她乌。
陆明玉刚缓过来,咬牙切齿地道:“不用你得意,等我怀了孩子,看你怎么办。”
楚行轻轻地笑。
陆明玉不懂他那声笑是什么意思,仰头问他,“你笑什么?”
楚行揉揉她脑袋,声音带着餍足后特有的低哑与温柔,“阿暖这么快就想当娘了?”
明明她自己还是个孩子。
陆明玉有点脸热,无法否认自己的心思,她闷声道:“长辈们都盼着我早点为你开枝散叶,你不着急吗?”这人只比亲舅舅萧从简小一岁,结果呢,表弟英哥儿都九岁了,楚行与她的孩子,还没有影儿。
“该来的时候自然来,阿暖别太在意此事。”忆起陆筠为了求子昏倒在观音峰前,楚行神色郑重起来,柔声嘱咐妻子道。他喜欢跟她生儿育女白头到老,但楚行绝不希望她因为子嗣愁着急,弄得形容憔悴。
“我才没急。”陆明玉小声哼道,不肯承认。
夫妻刚成亲一月有余,楚行也觉得妻子没那么傻,抱抱她,哄孩子似的道:“睡吧。”
陆明玉嗯了声。
大抵是睡前提到了孩子,晚上陆明玉竟然做了个梦,梦见她怀孕了,全家上下都高兴地不得了。梦里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她就要生了,肚子跟二姐姐那样鼓。她拉着楚行陪她去逛铺子,未料半路突然动,陆明玉害怕极了……
“阿暖?”哭着哭着,身边有人唤她。
陆明玉陡然惊醒,借着月色,看见楚行半撑在她身边,凤眼含忧。她满脸茫然,楚行帮她擦擦额头的细汗,看着她呆呆愣愣的模样,他无奈提醒道:“做噩梦了?”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的,嘴里也含糊不清地梦呓。
陆明玉这才回神,跟着就笑了,躲到他怀里笑,“梦见我当娘了……”
楚行哭笑不得,低头亲她头,“是儿是女?”
陆明玉小嘴儿嘟了起来,“刚要生呢,都怪你弄醒我。”
楚行半夜惊醒,其实也还困着,闻言躺好,轻轻拍她肩膀,“那阿暖继续睡。”继续生。
陆明玉唇角上翘,闭上眼睛,很快又睡着了,然而接下来却再没做梦,醒来也不记得这茬了。
傍晚楚行回来拿此事打趣她,陆明玉坚持咬定他在糊弄人……
夫妻俩一个喜欢做生孩子的事,一个盼望怀孩子,新婚燕尔,夜里便如那成双成对的鸳鸯,恩爱无边。陆明玉身为妻子,每天傍晚过后一直与楚行黏在一起,没看出来什么,太夫人却欣喜地现长孙……似乎比婚前胖了那么一点点。
胖了,说明过得滋润,太夫人欣慰不已,再看看可能因为最近忙着编书累瘦了的次孙,开始全心全意操持起楚随的婚事来。六月初楚家派媒人去承恩侯府提的亲,到六月底,双方合八字都占卜出了大吉的结果。
八字合,便是良缘,太夫人喜盈盈地拿出黄历,挑选黄道吉日好正式定亲。
陆明玉现在是楚随的长嫂,按理说她也该关心关心楚随的婚事,但陆明玉既不想惹楚行误会,又不想因为此时插手婚事将来担什么责任,故每日都与小姑子楚盈在一起,万一太夫人问起来,听说她在教楚盈作画,也不会怪她对堂弟的婚事不上心。
进了七月,早晚开始凉快点了。
初三这早,因为昨晚夫妻恩爱,陆明玉又多睡了一会儿。
采桑、揽月进来服侍,陆明玉睡眼惺忪地先去了净房。揽月负责铺床,被子、褥子仔仔细细检查一番,确定没有痕迹,她兴奋地朝采桑点了点头。采桑紧张地搓手,陆明玉一出来,她便凑了过去,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主子,“夫人,你,你里裤脏了吗?”
陆明玉还没彻底清醒,听到这话,她疑惑地看眼底下,“为什么会脏?”
采桑再也压抑不住,攥着她手臂提醒道:“夫人,上个月你月底来的月事,今天都初三了,已经迟了三天,夫人是不是怀了小世子?”主子出嫁前,三夫人可是再三告诫她们,一定要仔细留意主子的月事。
陆明玉先是茫然,跟着那双美丽的桃花眼里,喜意如泉水,一点点地涌了上来。
从十四岁起,她的月事一直就很规律了,这次迟了三天,或许,她真的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