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舒是被腥臭与雨水所淋醒来的。
不,哪来的雨水,分明是一只张大腥口唾液如雨水般滴落在段云舒脸上……如果晚个一分钟清醒,只怕自己不知不觉就已进入虎腹。
那到还好,不知痛苦,可不幸的是却让她醒了过来。
不可能让这大虫生生的将自己吃掉吧?
眼看它张着血盆大嘴打算要一口将她的头颅咬下,不顾全身酸痛的哪怕动个小手指都要痛上半天的身子,抓起手中不知从谁手中夺过来的长刀挡住虎口,趁机一个翻身躲过一劫。
老虎显然被段云舒的动作惹恼,咆哮着扑上她娇小的身子,似要一口将她吞下去。而因老虎速度太快,加上身上的伤本就重,且大刀并不适合近身相搏,被虎爪轻松一拨那大马就被抛的好远,兵器都难敌过这只大老虎,更何况还是赤手空拳,再一次被压在庞大的身躯下,她敏捷的用双手抓着老虎左右两边突出的尖牙,虎牙已狠狠的戳进她的手掌,鲜血流出的味道让老虎更加的兴奋,却因为吃不到也更加的焦躁起来,段云舒感觉自己的力气与生命在流失,仿佛看到牛头马面在向自己招手了。
先是追兵,后是老虎,难道老天是铁了心的不让她活在这世上?
既然不想让她活,为何又让她重生?
头脑一阵一阵的着黑晕,要不是自己意志力顽强,只怕早已晕了过去成为它的美食……反正都要成为食物的,还不如放弃这痛苦的扎挣。
突然脑中出现那精致却温暖的干净笑脸,还有碧荷那双期盼的双眼——昨夜那般凶险自己都挺过来了,此刻区区一只畜牲她岂能轻易放弃?
想是如此想,但要战胜眼前比自己大二倍还不止的老虎,她知道光靠自己的力气定胜不了的,死亡的威胁让她的脑中转动的更快。
而此时老虎力气占了上风,又要低头咬住段云舒的左肩之时,段云舒突然想到爷爷送给她的那把麒麟匕。忆起老人家的话,她现在也管不了它的贵重,只希望能救自己一命……只能舍弃救左肩的机会,右手快速从怀中掏出匕,划向虎头,自己的左肩传来一阵噬骨撕魂之痛。但好在匕所划过的虎头顿时皮翻肉开能见骨,而已咬在她肩膀上的老虎因为这突变,不得不跳开,目光更加的凶狠,喉咙中的咆哮,显然是已狂怒。
顾不得左肩如涌的血,有没有废掉,还好是左手……段云舒突然有些想笑,此时的自己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