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额娘说的是,朕也有此意,到底是朕委屈了他。”皇帝叹息一声说道。
“可不是皇帝委屈了他,皇帝也知道老四向来是个稳重的孩子,又重兄弟情谊,所以才不在你这个皇阿玛面前辩解,无论你怎么罚他,都没有怨言,又何尝不是孝顺皇帝的缘故?哀家说句实话,这孩子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否则哀家也舍不得把水月这丫头嫁给他做侧室。”太后说着说着,就情不自禁开始维护起四阿哥来了,谁叫这孩子是自家水月未来的夫君呢,也是自己这些皇孙之中最得她喜爱的一个。
“皇额娘说的是。”皇帝听了太后的话后微微汗颜,太后说的似乎很在理,他呵斥旁的皇子时,他们都会为自己个辩解、喊冤,包括向来兄友弟恭、极受人爱戴的八阿哥,平日里看着十分温和、孝顺,可昨儿个也哭着喊冤呢,倒是老四,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多言,即便被他甩了几个巴掌,也十分恭敬,不像太子,不过被呵斥了几句,都敢和他这个皇阿玛斗嘴了,还真是气死他。
“嗯,梁九功,还不快去传旨,放四阿哥出奉先殿。”太后对站立在远处的梁九功说道。
梁九功闻言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皇帝一眼,之间皇帝点了点头,这才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去传旨了。
“皇帝,此次之事非同小可,皇帝你念着父子之情,可就怕某些皇子被龙椅的诱惑冲昏了头,做了不该做的事儿,皇帝你须得以此为戒啊。”太后看着皇帝,语重心长道。
她当然不希望皇帝出事,在她心里,皇帝虽然不是亲生儿子,却是她养大的儿子,又孝顺她,她当然关心皇帝的安危。
“是,儿子知道了,这次儿子不想真的处罚某个皇子,这两日的种种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警醒和告诫了,朕已处置了乌拉那拉氏家族,这个罪名……已由死去的萱贵人和荣盛背着了,还有乌拉那拉氏全族……。”皇帝说到此微微一顿道:“乌拉那拉氏是四阿哥的福晋,有她在,旁人难免会想起此事来,对四阿哥的影响也不好。”
“皇帝的意思是要?”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到的诧异之色。
“她好歹给老四生了嫡长子,是朕孙儿的亲额娘,朕不想赶尽杀绝,不会赐死她,可她留在老四身边,朕一瞧见她,就会想去萱贵人那张可恶的脸,想起此次的事儿,皇额娘不知道……若不是朕不小心碰翻了那碗羹汤,便真的喝下去了。”皇帝看着太后,压低声音说道。
“那皇帝你要废了她的福晋之位?”太后压低声音问道。
“嗯,朕是这个意思,皇额娘意下如何?”皇帝神色有些凝重,低声问道。
“哀家觉得这样处理很好,如此旁人也不能因此说老四什么,皇帝你也不必因此耿耿于怀了。”太后闻言轻轻颔,乌拉那拉氏一族是咎由自取,四福晋虽然是已出嫁的女儿,罪不及她,但毒杀皇帝……灭九族都不为过呢,若不是皇帝考虑到四福晋身为皇家媳妇的缘故,只怕真的要斩草除根了。
“嗯,今儿个靳水月那丫头照皇额娘的吩咐给朕送去的饭菜不错,十分可口,她年纪不大,手艺倒是不错,到底是皇额娘养大的孩子,实在是能干,皇额娘喜欢,朕瞧着也是极好的,她又是郡主的身份,她父亲靳治雍在鸿胪寺做的也不错,未来不止是个四品官员,让她给老四做侧福晋是委屈她了,日后朕会下旨让她做老四的福晋,风风光光嫁给老四做嫡妻。”皇帝看着太后,笑着说道。
太后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了:“皇帝有心了,那丫头知道后一定很高兴。”
把靳水月给四阿哥做侧福晋,太后一直心里都十分遗憾,虽然当初四阿哥答应过她,有朝一日会让水月成为正妻,可是未来的事儿谁能说得清呢,可现在皇帝的话……却给太后吃了颗定心丸。
母子两个又说了一会话后,皇帝才起身离开了。
“袁嬷嬷,去偏殿把水月那丫头叫来,哀家有要紧事和她说。”太后一脸喜意,对袁嬷嬷吩咐道。
“启禀娘娘,方才皇上让梁九功去奉先殿传旨,放四阿哥出来,奴婢一时高兴,没能忍住,让人去给郡主传了消息,郡主一高兴……急急忙忙就往奉先殿去了,奴婢拦也拦不住啊。”袁嬷嬷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丫头,如此迫不及待,也不怕旁人说闲话,不过……如今也不怕人家说什么了,等乌拉那拉氏的福晋之位被废后,哀家就催着皇帝快些赐婚,让水月过去做嫡福晋,免得夜长梦多。”在宫中生活多年,太后早已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知道有些事儿瞬息万变,还是生米煮成熟饭的好,她也放心了。
“奴婢恭喜太后娘娘,得偿夙愿。”袁嬷嬷闻言大喜过望,立即向太后道喜,她知道太后把靳水月当做亲孙女一样疼爱,如今人家能做嫡福晋了,太后当然高兴了。
“哀家的确高兴,去,让人摆一桌酒菜来,哀家等着水月回来,咱们祖孙两一定要好好庆祝庆祝。”太后十分高兴的说道。
“是。”袁嬷嬷闻言立即去吩咐了。
就在太后喜不自禁的时候,靳水月也高兴的快要找不到北了,一路上狂奔着往奉先殿去了,梁九功才传了旨意出来,她就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