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这颗虽然没有那么圆润,但个头很大很难得,颜色也极美,很特别呢。
靳水月都怀疑某人是不是走了****运了,才得了这个一颗珠子。
“好看吗?”靳水月看着坐在床边的妙穗,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好看,这珠子个头这样大,还是浓郁的紫色,只怕世上仅此一颗呢,四爷莫非是要借此告诉郡主您,您也和这珠子一样,是这世上唯一的明珠吗?”妙穗笑着说道,很为自家主子高兴,不过语中也带了一丝挪揄之色。
“臭丫头,这会子倒是最快,莫非是和巧穗那丫头学的?”靳水月见一向老实许多的妙穗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觉得好笑的同时,也承认这丫头的话说到了她心坎上。
“哪有,奴婢是实话实说。”妙穗笑着说道。
“好,就算你实话实说吧。”靳水月闻言笑了,慢慢又躺到了床上。
珍珠,她那儿有不少,母亲从前给过她一颗很罕见的珍珠,个头和这个差不多,浑圆饱满,色泽迷人,肉眼几乎看不到瑕疵,这一颗看似比不上母亲那颗,可在靳水月心中,却都一样,这都代表着她爱的人们对她的关心和爱护。
唯一的明珠吗?靳水月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虽然她知道妙穗是捡了好听的话哄自己开心,但是她真的很高兴,握着这珠子慢慢进入了梦乡,睡的很安稳,梦里面都是甜蜜和快乐。
第二日一大早,靳水月就被外头的声响给惊醒了。
“郡主醒了。”妙穗见自家主子掀起了珠帘,立即小跑着到了靳水月面前,脸色微微变了变道:“郡主怕是被吵醒了吧,今儿个院子里来扫洒的宫女似乎是新来的,并不知您歇在这偏殿,粗手粗脚的,弄出了很大的声响来,奴婢方才才说了她两句,她竟然顶嘴,奴婢正要回了袁嬷嬷,请她老人家好好管管呢。
“算了吧,进宫当差本就不易,她也不是故意的,就不必计较了,若是回了袁嬷嬷,她肯定会被打出宁寿宫去的,日后在这宫里便是寸步难行了。”靳水月摇摇头说道。
“是,郡主心善,奴婢就不和她计较了。”妙穗心里面虽然还有些气恼,不过听自家主子如此说,觉得也很在理,便没有多想了。
伺候自家主子梳洗更衣后,妙穗便陪着自家主子往寝殿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就在她们主仆二人消失在偏殿时,方才还在一旁低眉垂乖乖站着连大气也不敢出的宫女突然抬起头来,清秀、姣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愤怒和嫉妒。
“柳珍,你方才好大的胆子,我都和你说昨儿个郡主歇在了偏殿,你还敢往殿外泼水,碰碎了殿外的瓷缸,弄出了那么大的声响来,可把我们吓坏了,若不是郡主开恩,你此刻早就被袁嬷嬷收拾了,连带着我和三巧都要被责罚。”就在此时,远远躲着的两个宫女跑了过来,其中一个年岁稍大一些的看着这犯事儿的宫女,十分不快的说道。
“我只是一时忘记了,郡主都没有生气,小素姐姐急什么?咱们不过是宁寿宫最下等的粗使奴才,即便被赶出去了,也还是粗使奴才,没什么区别,在哪儿都一样。”这宫女却并不领情,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完全不觉得自己方才哪里做错了。
若是靳水月在场,一定认得出这宫女便是当初在广州府时,住在岚娇外祖父家的那个钱柳珍。
因方才钱柳珍低着头,靳水月主仆都没有认出她来。
当初她们一群女儿家进京选秀,靳水月的姐姐和岚娇等人因为是官家女儿出身,所以都被选作皇子们的妻妾了,倒是这钱柳珍,因为她父亲那时候才是个举人,尚未中进士,没有官身,所以她进宫也只能做宫女了。
虽是宫女,可钱柳珍还是十分傲气的,就在去年,她才进宫做宫女后不久,父亲便中了进士,后来在殿试中竟然中了三甲,被皇帝钦点为探花,已经进翰林院做编修和侍讲学,伺候皇帝和皇子们了,她钱柳珍已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了。
只可惜时不待我,若选秀能晚一年,她的身份和地位完全不一样了,官家出身的她,因为长相不俗的缘故,兴许早就成为某个王爷或者皇子的女人了,一定比嫁给四阿哥做侍妾的岚娇强不少。
只可惜如今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和憋屈,她也只能乖乖的做一个宫女了。
父亲前些日子托了关系,让她来伺候太后,目的便是让她借机引起太后的注意,讨得太后欢心,这样兴许还能得到太后一个恩典,早早被放出宫去婚配,亦或者被太后指给某位皇子做侍妾,总比她在宫里熬到二十五岁,成为老姑娘强啊,可当她知道偏殿里面住着靳水月,想着靳水月不费吹灰之力便讨得太后喜爱,而自己来了十来日都毫无头绪时,就忍不住想撒气。
“你……看在你刚来宁寿宫当差才几日的功夫,我不和你计较,若你日后再这般对主子们不敬,我们必定告诉袁嬷嬷。”叫做小素的宫女一脸愤怒的说道。
“不怕告诉你们,我和靳家郡主很熟,去年进宫前,我曾在广州住过一段日子,我姨母家和靳家门对门,我****陪着郡主玩耍,小素姐姐要去袁嬷嬷面前告状,最好多掂量掂量,免得到头来害了你们自个,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我还得赶着去给郡主请安呢,扫洒的事儿,就交给你们了。”钱柳珍才不怕小素的威胁,一脸傲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