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那么多了,皇阿玛只是让我协助敦多布多尔济,我堂堂大清皇子,难不成还要听他吩咐行事吗?放心吧,他给不了我小鞋穿,大不了我到时候只在一旁看着便是了,至于是否出兵,由谁领兵,那也要看皇阿玛的意思,我不过是去喀尔喀溜达一圈,没有大碍,只要事情平息了,就能回来,你就放心吧。”四阿哥觉得他家小娇妻真是可爱的紧,竟然就开始担心起来了,一会四公主,一会六公主的,其实,他们男人的世界虽然也不比女人的世界复杂,但是处置方式可完全不一样,他是一点也不担心的,不过她的话,也让他有了一丝防备之心。
第二日一早,四阿哥便进宫面圣了。
“伤势如何了?”看着跪在下面的儿子,皇帝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亲自上前将四阿哥拉了起来,低声问道。
“启禀皇阿玛,好的差不多了。”四阿哥轻轻点了点头道。
“进来,朕瞧瞧。”皇帝语中带着一丝悔意。
皇帝要看,四阿哥哪里能说个不字,只能到屏风后头,脱下了上衣,转过身去。
看着儿子背上交错着的红痕,皇帝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狠狠锤上了一拳似的,脸色竟有些苍白起来了。
这些日子,他听梁九功说,四阿哥依旧****去衙门里当值,办事干净利落,十分稳妥,所以这棘手的事儿,他便想着交给这个儿子去办,不过……皇帝也想到自己不久前才鞭打了他,所以想看看他伤势如何,若尚未痊愈,便让他过些日子才出。
可如今看到儿子背上的伤势,他真是前所未有的后悔。
那****是被气糊涂了,忘记了老祖宗留下来的那鞭子里面掺了金银丝,十分牢固的同时,打在身上也很疼,能让人皮开肉绽。
后来他原本想给儿子送药,又觉得不能让儿子以为他这个做老子的服软了,如今看到儿子背上的伤痕,皇帝真是前所未有的后悔。
“朕听说……这些日子,四福晋****都会亲自用新鲜的草药做药膏给你治伤。”皇帝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
“是。”四阿哥一边应着,一边穿起了衣裳。
一说起靳水月他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回头对自家皇阿玛道:“那药膏涂抹上清凉舒适,也不觉得伤口疼,夜里也好入眠了。”
皇帝看着儿子脸上露出的灿烂笑容,微微有些怔,他这个儿子,在他心里就是个牛脾气的孩子,性子也冷清,他很少见儿子笑,特别是孝懿皇后去世后,这孩子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沉默寡言起来。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儿子在他面前笑得那么开心,只因为他提起了靳水月的缘故。
皇帝只觉得眼前有些恍惚,忍不住便想起了多年前的事儿,那时候的他,也和如今的老四差不多,每每和她在一起,甚至听到旁人提起她,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心里也是甜的。
多少年了,他再也没有体会到从前的那种感觉了,如今却在儿子身上看到了。
“伤口也好得快,看来四福晋是用心了,药膏的效果很好,梁九功,传朕旨意,把前几日苏州织造进贡来的料子选上十匹送去四贝勒府上,再带上一斛东珠,告诉四福晋,是朕赏给她的。”皇帝朗声吩咐道,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
“是。”梁九功轻轻应了一声,立即去传旨了。
“胤禛,这次朕让你去喀尔喀,一来是为了稳定民心,宽慰敦多布多尔济,震慑那些沙俄人,让他们不敢放肆,二来……也是要留心噶尔丹余孽,朕收到密信,近日有噶尔丹余孽和沙俄人勾结。”皇帝看着四阿哥,一脸凝重道:“此事,朕也只有派你前去,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