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也可以了。”靳水月点了点头,准备回去了。
百花园里有靳水月的住处,她在地里摘了这么久的花,一身新衣上都沾染上了泥巴,连髻也有些散乱了。
等会她要进宫给太后请安,做菊花宴的,可不能这样狼狈。
“巧穗,你去帮我打盆水来,我洗洗脸,重新梳一个髻。”靳水月回屋后,对着镜子照了照后笑道。
“是。”巧穗应了一声,立即去准备了。
靳水月看着自己裙摆上面都是泥巴,便走到了屋内的高柜前,翻出了一套差不多颜色的旗装,放到了床边的矮凳上,慢慢解开了衣裳扣子,将身上的脏衣裳脱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把衣裳脱下了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仿佛有人在偷窥一样,她一下子回过头来环视整个寝房,视线落到了屋内唯一可以藏人的屏风后头。
靳水月本就是个大胆的主儿,当即从床上拿起了自己刚刚放下的匕,慢慢靠近了屏风。
看着屏风一侧露出的衣角,靳水月心中咯噔一声响,厉声喝道:“谁在那儿?出来!”
她一边大声喝着,一边往后退,准备跑出去叫人了,不过,就在此刻,屏风后头的人已经走出来了。
“是你……。”靳水月看着眼前带着黑漆面具的男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就要去拿桌上的火枪,不过男人比她更快,几乎是一眨眼间,那火枪就到了他手里。
“我从前从不在意这玩意,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受伤,便是此物所致。”男人拿着火枪,把玩了一下后说道。
因为他带着面具,靳水月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中,也能猜得出他此刻是十分生气的。
这男人,今日和上次掳走靳水月和巧穗时,有一点点不一样,和几日前行刺时,也不一样,因为他今儿个穿了一身白衣,是寻常的贵公子打扮,若不是还带着黑漆面具,靳水月都不敢肯定这个人就是想要她性命的人。
“四福晋是吧。”男人丢下了手里的火枪,抬起头看着靳水月,抱胸笑道:“福晋还是快把衣裳穿起来吧,不然在下也不敢肯定会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儿。”
靳水月闻言立即低头看了看自己。
事实上,从表面上看,她和这个时代的女子们穿着打扮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脱下外衣后,的确差的很远。
这个时代的女儿家,里头除了穿肚兜以外,便是中衣和中裤,紧接着才是外裙,但是靳水月不喜欢穿中衣和中裤,里面也是一条轻纱的百褶长裙,十分轻薄,还有些小透明,都能看到她里面肚兜的颜色了。
靳水月闻言从床上抓起斗篷披在了身上,看着眼前这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之色。
这男人已经进来这么久了,若真的要杀她,机会实在是太多了,她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就可以动手,甚至是现在,他也能轻而易举要了她的性命,因为她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在人家面前只是个笑话罢了。
“这位公子,你前些日子掳走了我和巧穗,几日前又进四贝勒府行刺,不知今儿个又要做什么?”靳水月看着这男人,沉声说道。
虽然她知道自己如今不管做什么都是螳臂挡车,但还是忍不住紧了紧手里拿着的匕。
方才她只是叫巧穗去打水,想必人也快回来了。
其实她大喊一声,外头肯定有侍卫冲进来,但是靳水月也怕这男人一怒之下杀了她,所以打算与他周旋。
男人闻言伸手轻轻掀开了自己脸上的黑漆面具,露出了一张俊美至极的脸来。
靳水月虽然不是颜控,但是一瞬间真的有被惊艳到的感觉,起码在见过的所有男人当中,为由大阿哥能和这男人一拼了,只是这男人比之大阿哥更年轻,放在未来,完全是个小鲜肉啊。
“请你去个地方,小坐片刻。”男人看着靳水月,露出了笑容。
都说绝色美女笑起来倾国倾城,可是这男人一笑,靳水月也有种被秒到的感觉,不过她一瞬间就醒过神来了。
“请我小坐片刻?”靳水月闻言有些诧异,这男人竟然掀开了面具,可见他是有恃无恐的。
“有人出了大价钱,请你去小坐片刻,其实几日前在四贝勒府,我也只是去请你而已,并不是要杀你,否则你以为你可以活命?可以用那个火枪伤到我?”男人把玩着手里的黑漆面具,盯着靳水月,似笑非笑的说道。
“不知是谁请我去?”靳水月虽然知道这个男人十有八九是不会告诉她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