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准备一下守岁吧。”靳水月一边抱着女儿,一边对芸娘说道。
孩子还小,但是按照规矩也是要守岁的,今儿个,整个王府的主子们都要凑到一块守岁呢。
小主子们自然由乳母们轮流抱着睡。
一开始,大家还能撑着,到最后个个都开始打盹了,靳水月也不例外,哈欠连天,靠在自家四爷肩膀上偷偷睡了一会,明儿个大年初一,也得进宫拜年,睡一会才有精神。
此后一天几天,靳水月和四阿哥都很忙碌,忙着去拜年,也忙着招待那些来王府的亲戚们,直到大年初五,才回到了靳家。
大姐姐靳明月的事儿,在靳家那可是最大的秘密,靳治雍和胡氏一直没敢告诉别人,连靳水月大伯父一家都没有告诉,毕竟这是天大的事儿,一旦传扬出去,整个靳家都将遭到灭顶之灾,所以今天靳明月是偷偷和林佑回靳家的,走的是二房院子里那边最偏僻的小门。
靳水月回去时,就见大姐姐在母亲的屋里坐着。
“小妹。”靳明月上前拉住妹妹的手,眼里闪动着泪光,两年了,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虽然经常通信,但是和亲眼见到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大姐姐似乎圆润了许多。”靳水月和自家大姐姐抱了抱,现人家胸前鼓鼓的,忍不住笑着打趣道,眼神还故意落在一个地方,嘿嘿笑。
“你这丫头……脑子里竟想这些。”靳明月被自家妹妹闹了个大红脸,幸亏屋里只有她们母女三人,不然她肯定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这是实话实说嘛,对吧母亲?”靳水月回头问自家母亲,换来的却是一个爆炒栗子。
“你姐姐说的没错,当时做娘的人了,还没个正经。”胡氏有些无奈的说道,眼里却溢满了笑容。
孩子们这样玩闹,斗嘴,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儿了,如今看到这样一幕,她心里真是高兴。
“二姐姐今天不回来吗?”靳水月低声问道。
“她明天回来,今天有要事,就不来了。”胡氏摇摇头道。
“大姐姐好不容易回京一次,可要多留几天。”靳水月看着自家大姐姐笑道。
“我和你姐夫商量好了,三天后就离京回去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能暴露,这次回来一直小心翼翼躲藏着,加上你姐夫怎么说都是个地方父母官,离开太久纸包不住火,朝廷一定会治他一个渎职之罪,到时候可就麻烦了。”靳明月柔声说道,眼里还有一丝愧疚之色,忍不住叹息道:“他一个状元爷,原本前途远大,为了我自请到那样的苦寒之地做个小县令,我这心里一直有些过意不去,更不能连累了他。”
靳水月见姐姐这么说,也不敢讲什么挽留的话了,心里虽然心疼姐姐,但是只要局势一日未明朗,姐姐就不能回京,只能慢慢等了。
“小妹也是做娘亲的人了,还和过去没什么区别了。”大过年的,靳明月也不想让家里人担心,立即转移了话题。
“那是。”靳水月闻言立即原地转了一圈,又拉着自家姐姐的手笑道:“我那小侄儿呢?”
“越之啊,他爹爹抱着呢,应该在父亲的书房吧。”靳明月笑道。
“一会带过来我瞧瞧,我这个做小姨的还没有见过他呢,我们家安安只比他小了两个月,一会两个孩子正好作伴。”靳水月一边说着,一边吩咐芸娘把小安安抱了进来。
家人团聚在一起,总是最温馨,最快乐的,时间也过的很快,当靳水月和四阿哥抱着孩子出了靳府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护着自家妻女上了马车后,四阿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累了吧,回去就歇下。”靳水月知道他昨儿个夜里几乎没睡着,倒不是两人亲热的缘故,他应该有什么心事,一晚上辗转反侧,翻来翻去的。
他们也算老夫老妻了,靳水月也很了解自家四爷,他有时候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表情,她都能从中看出一些东西来,更别说他睡不着了。
四阿哥从前的确有失眠的老毛病,但是自从和靳水月成亲后,好了许多,加上这么多年来调养,几乎痊愈了,像昨天那样的情形,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
“就怕睡不着。”四阿哥有些无奈的说道。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儿?”靳水月轻声问道。
“嗯,有些棘手,不过很快会处理好的,今夜我要出府一趟。”四阿哥拉着靳水月的手说道。
有些事情,他不愿意说,靳水月不会多问,但是她清楚,他不会隐瞒她什么,时间一到,他自然会讲的。
他家四爷在旁人面前的确惜字如金,但是在她面前,那是不吐不快的,鸡毛蒜皮的事儿也会抱着她说呢。
等回到了王府后,靳水月让芸娘带着安安下去歇着了,等她回到寝屋,才现自家四爷已经换了一身十分请便的夜行衣。
“外头还下着雪,你穿的这样单薄……。”靳水月满眼都是担忧,他这样出去实在是叫人不放心啊。
“我可是会功夫,有内力护体的,不冷,你放心吧,我很快回来,你早些歇息。”四阿哥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迅速出门,消失在了夜色中。
靳水月本能的往前几步,追到了门口,但是已经没有她家四爷的踪影了。
“讨厌死了。”靳水月忍不住跺了跺脚,他越不说清楚,她心里就越担心,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福晋。”巧穗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低声道:“福晋,方才北院的人来说,用了晚膳后,钱格格就说要歇息了,后来屋里却有异常的响动,扇儿进去一看,钱格格不见了,小格格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