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三分毒,哪知道那些太医在里面加了什么,这药我不想喝。”乌拉那拉氏闻着刺鼻子的药味儿,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太医们开药历来如此,不会把人治好,也不会把人治坏。”春喜摇摇头说道。
“端出去倒了吧,倒在门口的花盆里面,正好浇花。”乌拉那拉氏拿起手绢挥了挥,赶走难闻的药味,一脸嫌弃道。
“是,奴婢这就端出去倒了。”春喜笑着点头,端起药碗,掀开屋内的帘子,慢慢往外走去,出了外间的大门,她看着摆在石梯子下面的那颗盆栽柏树,便走上前去,低头弯腰,将一碗药悉数倒了进去。
药味儿难闻,她也不喜欢,春喜皱了皱眉,不过她知道这个味道很快会散去的,便站起身来,准备回屋向自家福晋复命,不过就在此时,她身后有道声音叫住了她。
“春喜姑娘……。”
春喜闻言回过头去,脸色顿时一变,竟然是苏培盛在喊她,这也就罢了,怎么王爷也来了?
王爷竟然来西院,这简直是破天荒的事儿,但是她高兴不起来,王爷来这儿,绝不是来看她们家侧福晋,更不是要来此处歇息,宠幸侧福晋的,只怕是来查钱氏和四格格的事儿。
“姑娘刚刚倒了什么在柏树的盆子里?”苏培盛笑着说道,还故意上前闻了闻。
“奴婢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春喜脸色有些苍白,立即跪下低头,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
“王爷,是药味儿。”苏培盛到了自家主子跟前,低声说道。
他不说,四阿哥也知道,这么大的药味,他能闻不到吗?再说……春喜手上还拿着药碗呢。
四阿哥没有搭理春喜,而是迈步上前,进了乌拉那拉氏的屋子。
里屋内,乌拉那拉氏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听到帘子响了,也没有抬头看,直接问道:“春喜,把药处理好了吗?”
平日里,她这屋子几乎只有一个人来,那就是春喜,除非有急事,小丫鬟才会跑进来,可是听人的脚步声一点儿都不乱,她就知道是春喜。
等了片刻,没有人回答自己,乌拉那拉氏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见来人是自家四爷后,一下子也淡定不了,立即站起身来。
“妾身不知道王爷驾临,未曾远迎,请王爷赎罪。”乌拉那拉氏福身说道,心中十分不安。
从不来这儿的人突然来了,如此反常,她能不担心吗?
“坐吧。”四阿哥轻轻抬手,示意她起身坐下。
“本王知道你身子不适,特意过来瞧瞧你,现在如何了?”四阿哥说出这样的话后,都忍不住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不过脸上可没有任何异色。
“启禀王爷,妾身回来歇息了一会,好多了。”乌拉那拉氏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家王爷有多久没有关心过她了?太久太久了,她已经记不得了,所以现在这样反常,她心里真是担心害怕的要死。
“没事就好,不过方才本王过来时,现你的丫鬟春喜正在倒药,良药苦口利于病,你怎么不喝?反而倒了?”四阿哥低声问道,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样子。
“启禀王爷,妾身怕喝这药,因为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加之妾身方才觉得舒坦许多,便不喝了,毕竟是药三分毒。”乌拉那拉氏面不改色的说道。
“嗯,也有道理。”四阿哥一边笑着点头,一边站起身大量起乌拉那拉氏房中的摆设来,有时候看见一个很精妙的,他还会赞叹几句,轻轻拿起来看看,连墙上都画也取下来欣赏了一番,看的乌拉那拉氏心惊胆战的。
“你这床不错,上面铺着鹅羽软垫吧,很舒服呢。”四阿哥坐到了乌拉那拉氏的床上,轻轻压了压垫子,笑着说道。
他这么一动,乌拉那拉氏脸色就忍不住白了,不过还是笑道:“这是福晋赏赐的,福晋真是仁慈,并没有因为妾身尚在禁足当中,就不给妾身,而且妾身知道,这上好的鹅羽软垫极为难求,宫中都不是人人能有的,所以心里十分感激。”
“嗯。”四阿哥轻轻点了点头,伸手就拉了一下挂着床帐子的精巧挂钩,那挂钩上坠着一个平安环,很精致,他拉的就是这个。
“王爷。”乌拉那拉氏突然大喊一声,不过已经迟了,随着这平安环被拉扯,床上突然就动了,床板瞬间向两边合拢,床上的东西都忘突然出现的空洞内掉去,四阿哥方才是坐在床上的,整个人也往下掉,不过他反应很快,瞬间稳住身形,没有掉下去,而是稳稳的站住了。
空洞内出现了一个石阶梯,四阿哥只是看了一眼,便对已经目瞪口呆的苏培盛道:“派两个人进去瞧瞧。”
“是。”苏培盛连忙应了一声,带着人去了。
将被子垫子胡乱拉上来堆在一旁后,他带着人下去,仔细搜查一番后,才出来了。
“启禀王爷,下面是个小密室,两丈见方,除了床铺外和桌椅外,并无其他。”苏培盛一脸恭敬的说道。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四阿哥沉声说道。
“是。”苏培盛闻言点头,带着两个心腹出去了。
“皇家早有禁令,不许任何人私挖密室和密道,一旦现,轻则入狱,重则抄斩,侧福晋这是在给本王和整个王府寻祸事啊。”四阿哥看着乌拉那拉氏,沉声说道。
“妾身该死,但是王爷,这也是妾身搬来西院后无意中现的,妾身也不知道是谁私挖的。”乌拉那拉氏连忙磕头说道。
“满口胡言,雍亲王府,从前的皇子府,是皇阿玛亲自赏赐的,这里有什么他老人家会不知道?好了,本王也不和你啰嗦了,你不如实交代,那本王也只能审问你身边的人了,苏培盛,把春喜带走。”四阿哥起身拂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