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福晋。”钱氏见他们进来了,先是一愣,随即从床上跌跌撞撞怕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求王爷和福晋帮妾身找回四格格……。”
钱氏这会子真是伤心不已,一张脸也给抓破了,看着狼狈极了。
四阿哥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在屋里待着有些尴尬,靳水月也察觉到了,便轻轻点了点头。
“我先出去了。”四阿哥觉得自家福晋真是贴心,连忙出去了。
“福晋……。”钱氏抱着靳水月的腿,嚎啕大哭,仿佛要把心中的痛苦和哀伤都泄出来。
“你别担心,四爷已经查清楚了,掳走你们的人叫洪旭,这个人是九阿哥府上的一个管事,伤害你和孩子的,应该就是九阿哥,四爷一定会把孩子带回来的。”靳水月轻轻搂着钱氏,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道。
钱氏闻言,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愣愣的看着靳水月,咽了咽口水道:“没错……就是他们掳走了我和四格格。”
“就因为你上次抓了他一把吗?”靳水月看着钱氏的脸被抓伤的很重,心里面对九阿哥十分不满,这男人也真是小气的可以,竟然这样报复一个女人,真是让人不耻。
“不……不仅如此,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钱氏摇摇头说道。
她原本还在心里挣扎,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听九阿哥的话,给靳水月他们的饭菜里面“加料”,先不说,她有没有这个机会,现在靳水月既然已经提到她和孩子失踪和九阿哥有关,也许他们查到的东西更多。
她若是反其道行之,会不会既能保全自己,又能救下孩子?
一时间,钱柳珍在心里想了许多,最终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你们都出去,我和福晋有话要说。”钱柳珍抬起头看着屋内的几个丫鬟,沉声说道。
靳水月见她情绪好了许多,语中又满是正色,想必有重要的事情,便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巧穗等人出去。
等她们离开后,钱柳珍才从怀里掏出了两个小瓷瓶,对靳水月道:“福晋……这是九阿哥给妾身的东西,他抓了妾身和孩子,就是想害你们,他扣下了孩子,威胁妾身在您和王爷的饭菜里加上这玩意儿,说事成之后,会饶了孩子,但是妾身不相信他,从前他是妾身的主子,可是他却把妾身这颗棋子抛弃了,从那时候起,妾身便不再效忠他了,福晋……求您一定要帮妾身救出孩子。”
靳水月伸手接过钱柳珍手里的两个瓷瓶,脸色变了又变。
“他说……这东西无毒,但是会让人上瘾,生不如死,他还说,一个月后回来拜访,到时候若是现你们都不正常,他就放了孩子。”钱柳珍低声说道,似乎还很害怕。
她什么都可以说,但是孩子是九阿哥的,她却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知道了,你好好歇着,你放心吧,孩子,我和王爷会救回来,送到你身边的。”靳水月紧握钱柳珍的手,安慰着她,也是在向她保证。
从前,她靳水月要做的事儿,从来没有失败过。
有多久了,她都没有再因为一件事儿较真过?
是从上次去沙俄救她家四爷过后吧。
夫君、孩子,一家子其乐融融,让她享受这样的生活,也不想多管旁的事儿。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随着皇帝一天天年老,皇子们的储位之争变得越来越激烈,无所不用其极,她知道自家四爷志在皇位,也是她该出手助他一臂之力的时候了。
哪怕因此会提前掀起血雨腥风,但是为了她要保护的人,她在所不惜。
今儿个是钱氏被威胁,下次会换成谁?有一日或许遭殃的是她的小安安,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
安慰了钱氏一番后,靳水月拿着小瓷瓶离开了北院,到了书房,和自家四爷说了一声后,便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玉颜坊的产品早就很稳定了,她这两年也没有出任何新品,因为从前的那些已经足够了,但是她的工作室可没有丝毫荒废。
拿着小瓷瓶,靳水月在这儿整整待了三日,除了吃饭睡觉,再也没有出过这道门,没有去抱她家小安安,陪她玩儿,没有像从前那样依靠在她家四爷怀里,说着家长里短。
因为这里面的东西让她察觉到了危机,让她觉得可怕,她一日不查出来,就无法安睡,无法去做别的事儿。
看着紧闭的房门,四阿哥的脸色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家福晋,很久没有这样认真过了,兴许……老九这个东西真是可怕至极,不然以他家福晋的本事,恐怕早就知道是什么了。
“王爷,您明儿个开始便要去早朝了,该歇息了。”苏培盛站在自家四爷身后,低声说道。
“不急。”四阿哥轻轻摆了摆手,他想在这儿等着他家福晋出来,这个时辰也差不多了,天都黑了好久了。
苏培盛闻言本想再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乖乖站在自家王爷身后候着了。
过了不一会,门从里面推开了。
靳水月看着站在门口的四阿哥,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笑容。
三天了,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四阿哥知道,谜底解开了。
“已经弄清楚这是什么了。”靳水月把玩着手里的小瓷瓶,柔声道:“这可是害人不浅,比鹤顶红还可怕的东西。”
四阿哥闻言真想一把将这东西打飞出去,不过靳水月却有先见之明,立即收到了怀里。
“既然比鹤顶红还可怕,还是丢了吧。”四阿哥低声说道,眼中带着一丝急色。
“这东西……咱们可以叫它罂粟。”靳水月眨了眨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