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觉得,二格格自从定亲后,虽然老实了许多,再也不生事了,但是成日里神出鬼没的,实在是让她觉得渗的慌,这不,大晚上的站在自己身后,不是故意吓人吗?
“蠢货,有贼心没贼胆,你这样子,男人永远都不会多看你一眼。”二格格盯着宋氏,满脸不屑道。
“你这个臭丫头,我好歹把你养大,这样的话是你该和我说的吗?你要是实在看不惯我这个养母,不想和我同在一个屋檐下,也成,去庄子上找你亲额娘去吧。”宋氏忍不住大声吼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这样和二格格说话,但是今儿个实在是忍不住了。
心里头那点秘密被孩子给戳穿了,她能好受吗?
更何况,这二格格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宋氏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没想到到头来却被孩子嘲笑,她哪里能忍。
宋氏回头瞪了二格格一眼,气急败坏往屋里去了。
二格格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听着门关起来的巨大响声,脸上的嘲讽越来越深,迈着小碎步,十分惬意的往自己屋里去了。
……
四阿哥回到正院时,靳水月正靠在榻上看书。
“安安睡了?”他走到靳水月跟前,低声问道。
“嗯,早就睡了,最近天气暖了,孩子也贪睡了。”靳水月放下书,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问道:“弘昀怎么样了?”
“也睡了,精神好了许多,听宋氏说,今儿个还在后花园里走了好一会,身子越来越好了。”四阿哥柔声说道,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到底是没长大的孩子,恢复的也快,孩子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如今慢慢康复,他心里高兴着呢。
“那就好。”靳水月轻轻颔,实际上她成日里在府里待着,孩子的情形她岂会不知。
这些日子,弘时进宫进学时,靳水月也格外留心了,宫内也打点过了,倒是没有再被人欺负,每天回来也是乐呵呵的过来请安。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四阿哥上前握着自家媳妇的手笑道。
“还好,身边这么多人照应着,忙得过来。”靳水月靠在他肩上,心里格外踏实。
弘昀这次被打,皇帝格外重视,弘皙和弘晋都受了罚,宫中那些皇孙们的境遇也改变了许多,但是和太子也算是结下了梁子,四阿哥这些日子也感觉到了太子的排斥,只是这些烦心事,他没有告诉自家福晋,以免她担心。
不过,靳水月从他每天回府的一些小小细节就能察觉到异常。
“有件事,我思索了许久,又趁着前两天进宫向太后请安的机会查了一下,基本上能够肯定。”靳水月看着自家四爷,低声说道。
“什么事儿?”四阿哥顺势坐在了椅子上,将她抱在了怀里,静候下文。
“弘昀受伤那天,我去毓庆宫找太子理论时,九阿哥也在,你知道,我对气味十分敏感,所以闻到了九阿哥身上那股特殊的味道,还有……太子书房里也有,太子身上自是不必说,离得那么远我都能闻到,前两天我进宫请安,特意‘巧遇’了太子,仔细观察了他的手,我敢肯定,太子必定染上了那东西,而且已经成瘾了。”靳水月轻声说道,不过却掷地有声,十分肯定。
她是经过细心观察才得到的结论,当然很肯定了。
“没想到老九他们把太子也祸害了,我就说,太子怎么有时候脾气暴躁,有时候又十分温和,喜怒无常,原来也是被这玩意给影响了。”四阿哥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嗯,很有可能,太子以前颇为失意,心理压力大,染上这东西后,倒是能解脱一大半,如今也戒不掉了,我看他被废是迟早的事情。”靳水月冷声说道。
弘昀的事儿,让靳水月对太子以及他身边的人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了,甚至可以说,自从她大姐姐靳明月离开太子后,她就对那家子人一点儿都不感冒了,现在更是讨厌。
四阿哥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家福晋,她怎么就说的那么肯定,就因为太子染上这恶习吗?
“别这么看着我嘛,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不过……他那样的德性,又把孩子给养歪了,皇阿玛为了大清江山后继有人、子算万代长盛不衰,也不会让他继续做太子的。”靳水月轻声说道。
“大清江山后继有人……。”四阿哥闻言忍不住揣摩起自家福晋这句话了,觉得很是有理,倘若他身在皇阿玛这个位置上,在选择继承人时,怕也不会紧紧盯着皇子,毕竟皇子们都大了,都有孩子了,皇阿玛极有可能也很看重孙子,这样起码能保证后续两代无忧啊。
当然,做阿玛的,肯定认为自己的孩子好,他觉得自家弘昀和弘时还是不错的,弘昀那孩子,很是稳重,弘时聪明可爱,不过……在诸多皇孙之中,的确算不得出挑。
“你在想什么?”靳水月见自家四爷望着烛火出神,忍不住轻轻推了推他,多伤眼睛啊。
“我在想你刚刚说的话,我在想哪个皇孙是最出挑的。”四阿哥倒是没有隐瞒,低声笑着说道。
“皇阿玛从前是最宠弘皙,因为他是长孙的缘故,不过最宠,未必觉得他是最好,最能干的,但是经过这次冲突,皇阿玛对弘皙的印象大打折扣,太子对咱们不满,也是正常的。”靳水月请声笑道。
“是啊,如今还不到我们出头的时候,凡事要隐藏锋芒,这些日子,倒是被太子给压着了。”四阿哥轻声说道。
“别气馁,太子得意不了多久了,咱们有的是以后,慢慢来。”靳水月靠在他肩上笑道。
当然,她是不可能告诉自家四爷,她是个来自未来的人,如果历史改变的不是特别多的话,他会是未来的皇帝,而太子……蹦跶不了多久了,会再次被废的。
虽然她不能说这些,不过她的安慰,倒是让四阿哥很受用,因为他家媳妇,似乎就没有说错过什么,他都有些盲目信任她了。
“是啊,咱们有的是以后,慢慢来,这些事儿不急。”四阿哥也放宽心了,他家皇阿玛身子骨硬朗着,皇位之争的最后时刻,一时半会到不了,他可以继续慢慢准备。
靳水月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搂着他的脖子,静静躺在了他怀里。
“腿酸不酸?”过了好久,靳水月才坐直身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