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树畹是靳家大房的幼子,只比靳水月小了一岁,一向最得自家父亲和母亲的喜爱。
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嘛。
因为是爱子,所以靳治豫夫妇还是舍不得把孩子过继给二房的,但是其余三个孩子,早就成年了,而且和也不及树畹和二叔家亲厚,选来选去,靳治豫夫妇二人还是决定将树畹过继给二房。
靳府这几日张灯结彩的,府里的奴才们都忙着准备三天后的过继仪式,十分忙碌。
靳治豫今儿个身子有些不爽,告了假没有去衙门里当值,正在家休息,高氏伺候在一旁,才端了药来给他喝了。
“夫人休息一会吧,别累坏了身子,我如今病着,你也别靠我太近,免得把病气过给你了。”靳治豫看着自家夫人,柔声说道。
“放心吧,我可没有那么娇气,这么多年过来了,你还不知道吗?”高氏忍不住横了自家夫君一眼,眼角眉梢都是风情,看得靳治豫都有些傻眼了,他家夫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不过在他眼里从来都是最好最美的。
靳家的男人有个旁人难以企及的优点,或者说是家族一直以来的传统吧,那便是不纳妾,像靳水月的父亲当初那个状况,都是极为少见的。
正因为没有纳妾,所以府里很和睦,夫妻间的感情也不错,就像靳治豫和高氏,虽然成亲几十年了,孙女都好几岁了,可依旧相濡以沫,让人羡慕。
“等树畹的事儿了了,咱们也放心了。”靳治豫看着夫人,笑着说道。
“是啊,咱们没有闺女,就四个皮小子,如今只有树畹还让人不放心。”高氏叹了口气说道。
他们的三个儿子,也都成了亲,就剩下老四靳树畹了。
等到了明年,那孩子就虚岁二十了,及冠了,等过继的大礼一结束,他们就要和二房一块,给这孩子好好物色一门亲事了。
“我知道,你有些舍不得他,不过你也知道二弟他们的情况,说实在的,树畹过继到二房,对那孩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他向来和二弟他们亲厚,以后一家子也会和和睦睦的。”靳治豫笑着说道。
“嗯,你放心吧,我再舍不得,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弟和二弟妹后继无人,再说了,树畹那孩子成日里崇拜他三姐姐的很,一心一意学做生意,早就放弃科举了,他是咱们的幼子,一切就随着他吧,而且他也是愿意的。”高氏轻声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咱们也得开心点,这可是喜事,别让二弟和二弟妹多心,他们这些日子很高兴,热火朝天的准备着呢。”
靳治豫闻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我知道,放心吧,我这也是小病,很快就好了,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耽误。”
靳治豫和高氏虽然舍不得孩子过继,但是他们也是明事理的人,其实,这样的事儿换做是别家,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也许兄弟几个还会争着抢着去给二叔做儿子呢,毕竟那样就可以继承二房的一切了,总比留在大房,几个兄弟分那点财产好,而且靳家肯定是二房更加富裕,而且二房的堂姐们也嫁得好,谁过继去了,大有好处。
靳家家风很正,孩子们并没有被教歪了,所以是很正常的,勾心斗角那些事儿,在如今的靳家根本就不存在。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行认亲大礼那天,靳水月和靳新月很早就带着夫君和孩子们回到了靳家。
仪式非常的隆重和严肃,甚至还祭拜天地祖宗们,等一切结束时,已经过了午时。
“孩儿拜见父亲,母亲。”靳树畹朝着靳治雍和胡氏行了大礼,认认真真喊了一声。
靳治雍只觉得热泪盈眶,他这辈子没有儿子,他也从不怪自家夫人,生儿生女那都是天注定的,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他也早就下决心要过继大房的孩子继承家业了,只是如今这个心愿了了,他还是十分激动的,心里也觉得唏嘘不已。
“好好好,好孩子,起来吧。”胡氏也很感动,忍不住拿出锦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是。”靳树畹点了点头,按礼他现在应该到自己的亲生父母面前,叫一声大伯和大伯母的,但是看着自家母亲高氏含着泪望着自己,他就喊不出口,连忙到了靳水月姐妹面前,笑道:“二姐姐,三姐姐好。”
靳水月和靳新月连忙颔,笑着勉励了几句。
靳树畹又喊了两位姐夫,笑着说了好一会话。
“都午时了,时辰不早了,大家进偏厅入席吧。”靳治雍见时辰差不多了,气氛也很好,便笑着说道。
今儿个的午膳十分丰盛,两大桌子饭菜,一家子吃的都有些撑了,午膳才过,所有人便去花厅里喝茶聊天去了。
“树畹明年就及冠了,这婚事也得好好议议了。”胡氏望着靳树畹,笑着说道。
靳树畹今儿个身上穿的这套衣裳,是胡氏亲手做的,算是她这个做母亲的给儿子的第一份礼物,看着这孩子穿上这衣服这般的精神,胡氏心里也高兴,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靳家大房四兄弟中,和父亲靳治豫长得最像的便是靳树畹了,所以瞧着他和靳治雍也有几分相似,这也是胡氏最满意的地方。
谁不想从孩子身上看见夫君年轻时的影子呢。
哪怕不是亲生的,她也高兴的很。
今儿个靳家办的很隆重,众人喝茶聊天,休息的差不多,便出去看戏了。
孩子们是最喜欢热闹的,吵个没完,甚至还跑到戏台子上折腾去了,看的众人哭笑不得。
巧穗今儿个也跟着自家主子过来了,她不比妙穗,尚未成亲,不必忙活自己小家里的事儿,也不必照顾孩子,所以时时能跟着主子。
不过,跟着看了会戏,她就觉得自己肚子很疼,忍了一会后便忍不住了,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水。
靳水月本来正看着安安那调皮的样子笑着,一回头就现巧穗不对劲。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靳水月很少见巧穗哪里难受,看着她脸色苍白,冒着汗水,当真有些吓到了,连忙拉着巧穗的手道:“你快去歇着,我这就让人请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