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女儿的突然袭击,两人都成习惯了。
看了孩子们后,靳水月和四阿哥才算放心了,回到屋里熄灯睡下了。
今儿个夜里凉,靳水月窝在自家四爷的臂弯里,睡的很舒服,她家四爷简直是她的大暖炉,抱着别提多温暖了。
差不多半夜的时候,靳水月听到了一丝响动,她还以为是小安安过来了,正想让自家四爷去把孩子抱过来,不曾想屋外却响起了巧穗的声音。
“福晋……福晋……。”
靳水月闻言心中一动,要知道没有天大的事儿,他们睡觉时,奴才们是从不敢打扰的。
“什么事儿?”还不等靳水月起身,四阿哥已经醒了,他将自家福晋牢牢抱在怀里,朗声问道。
天有些凉了,他不想她出去受冻。
“启禀王爷、福晋,宫里传来消息,说年贵人不久前小产了。”巧穗在外头颤声禀道。
“什么?”靳水月闻言一惊,就想坐起身来。
“睡吧。”四阿哥却紧紧抱住了她,低声道:“旁人的事儿,咱们不必管那么多了。”
四阿哥一想到自家皇阿玛今儿个为了那个年贵人让自家福晋和女儿受了委屈,他心里就很不高兴,现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心里一点儿波澜都没有。
“可是……。”靳水月却有些不安。
“这事和你,和咱们安安,和咱们王府都无关,今儿个你们受了委屈,我已经很生气了,明儿个若是谁再敢拿此事为难你们,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即便是皇阿玛也不行。”四阿哥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睡吧。”靳水月知道自家四爷的脾气,他有时候一旦下了决心,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虽然心里有些隐隐不安,但是在他的安慰下,她很快进入了梦乡,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相比雍亲王府的安静,宫里昨儿个夜里却像炸开锅了一样。
本来皇帝昨儿个留在年贵人那儿歇着了,因她怀着身孕,又动了胎气,皇帝肯定不会宠幸她,但也留下来陪着她,安慰她,搂着她睡。
哪知道快到半夜时,年贵人竟然惊醒过来,只觉得小腹很疼,伸手一摸,已有血迹,当即慌了神。
皇帝也被吓到了,立马让人宣了太医,宫里的嫔妃们也被惊动了,个个赶了过来,不过最后年贵人的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因为痛失孩子的缘故,她一直哭到了天亮,皇帝一直在身边陪着她,也是大半宿没睡。
……
四阿哥都快出王府了,才听奴才说,皇帝传旨,今儿个的早朝免了。
失去孩子,皇帝伤心,加之睡眠不足,又被年贵人哭的头晕眼花的,自然无法上朝了,索性罢朝。
只因皇帝是十分勤奋的,多年来不到万不得已时,是绝不会罢朝的,所以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
不去上朝,四阿哥倒是乐得清闲自在,能陪着自家福晋和孩子们,他乐意的很,索性让小六子去衙门里传话,今儿个也不去了。
……
平郡王府中,年绮得知自家妹妹小产后,一大早就朝着要进宫看望,却被仆妇们阻拦,闹了一个多时辰后,老福晋终于过来了。
“额娘,求额娘开恩,让我进宫看看贵人吧,王爷生了我的气,不许我出去,不过王爷最听额娘的话了,求额娘恩准。”年绮看着老福晋,一脸哀求的说道。
“到底是我错了。”老福晋看着年绮半响,才叹息一声道。
“额娘……。”年绮被她弄糊涂了。
“我早就和你说了,王府传承至今,经历了无数风雨,讷尔苏能够继承王位,实属不易,作为皇亲,不需要太大的本事,只需要忠于皇上,忠于朝廷,一辈子安安稳稳也就罢了,权势富贵,我们样样不缺,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也好……从前的曹氏也罢,都心气太高了,我们要的是安分守己的福晋,你好好待在这儿反省你自己吧,若真因为你给王府带来灭顶之灾,倒是我对不起列祖列宗了,毕竟你是我给讷尔苏选的福晋。”老福晋说到此,深深的看了年绮一眼后,对仆妇们道:“看好福晋,若是让她踏出这院子半步,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几个仆妇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应道。
年绮望着老福晋离去的背影,脸色十分苍白,他们不许她出去,可是她若是不进宫,妹妹只怕恨死她了,毕竟此事因她而起啊。
年绮预料的没错,年湘的确恨死她了,若不是她为求自保,踢了年湘一脚,年湘也不会小产,痛失孩子了。
可心里再痛,再恨,年湘也不能把实情告诉皇帝,她恨……恨自己有这样的姐姐,更恨自己太软弱,不敢讲出来,只能憋在心里难受,所以才会痛哭不止。
“皇上,臣妾的孩子死的好冤枉,臣妾真是生不如死。”年湘靠在皇帝怀里,哭的眼睛都肿了,嗓子都完全嘶哑了,原本娇艳如花的美人儿,一下子就跟开败了的花儿一样,蔫了,可是皇帝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她难看,只觉得她太可怜了,若是换做从前,他早就不耐烦了,可现在他依旧守在年湘身边,听着她一遍遍的哭诉。
“湘儿,朕知道你难受,朕也心痛,你放心,朕以后会天天陪着你,直到你身子康复,直到你再怀上咱们的孩子为止,不……直到你给朕生下皇子,朕都会陪着你,只陪你一个。”皇帝紧紧搂着年湘,柔声许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