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水月才不信靳树畹的话,她家母亲自从有了靳树畹这个过继来的儿子后,心情比过去还好,对树畹更是没的说,亲儿子一样照顾,哪能不关心的,再说,来雍亲王府对于母亲胡氏来说,那就是家常便饭,串门子都不算,那是女儿的家,她进出都自在的很,就和自己家没什么区别。
“好了,别啰嗦了,自己去后头找个屋子住下吧,只要你撑得住,想住多久都行。”靳水月拍了拍靳树畹的肩膀笑道。
“那好,巧穗姐姐,你带我去后头看屋子吧。”靳树畹到了巧穗跟前,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四少爷,奴婢还要跟在福晋身边当差,让梅珍带您去吧。”巧穗淡淡的说道,似乎没有看到他满脸笑容一样。
“还是巧穗姐姐带我去吧,我和她们不熟,不好意思。”靳树畹嘿嘿笑道。
巧穗闻言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她们这位四少爷,据说从小就是个嘻嘻哈哈,无法无天的主儿,她当初跟着自家主子从广州府到了京城后,也见识过了,他会怕生?会不好意思?骗鬼的吧!
“福晋,小厨房还炖着香菇鸡汤,奴婢去瞧瞧好了没有。”巧穗真不想和自家四少爷在这儿啰嗦了,没瞧见福晋和王爷都在吗?他这脸皮也太厚了。
“去吧去吧。”靳水月笑着点头,见巧穗快步离去后,才对自家弟弟道:“你也去吧,梅珍带你去。”
“三姐姐也不帮帮我。”靳树畹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家姐姐。
“瞧你……多大年纪了,还做出这幅小女儿家的委屈模样,你以为很可怜吗?”靳水月忍不住开始打击靳树畹了,这孩子十三四岁的时候,还长得圆滚滚,粉嘟嘟的,一点儿少年像都没有,但是现在他已经满二十,及冠了,早就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帅小伙了,还这样……简直让她这个做姐姐的想踢两脚啊。
“成,那我就去了,正好饿了,先去厨房喝碗鸡汤吧。”靳树畹一边笑着,一边往前走去。
“四少爷……。”梅珍一愣,不过还是乖乖跟了过去。
四阿哥一直在旁边看戏,没有插嘴,此刻才看着自家福晋笑道:“树畹这小子,鬼心思倒是多。”
“他是鬼心思多,想来我这儿挖墙脚呢,从前对巧穗软磨硬泡,却不敢来我这儿开口,现在倒是敢上门了,不过我可舍不得把巧穗给他。”靳水月笑着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瞧着树畹这小子,虽然平日里瞧着没个正形,但实际上是个认死理的。”四阿哥轻声笑道。
“是啊,可不是个认死理的嘛,从他十七那年,家里就开始着急他的婚事了,这都三年了,他哪个大家闺秀都不要,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靳水月说到此叹息一声道:“巧穗和妙穗都是从小跟在我身边长大的,虽说和我有主仆之别,可我一直把她们当姐妹,当亲人,我是不能让巧穗去做妾的,可是……靳家也有靳家的规矩,她在旁人眼里只是个丫鬟,大伯母和我母亲……是不会接受她给树畹做正妻的,再说,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树畹,我可不会强迫她。”
“你啊。”四阿哥闻言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轻轻将自家福晋搂在怀里笑道:“你这脾气,认定的事儿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的。”
“是啊,我不会让巧穗做妾的,正好前几日……杨太医求了媒人来提亲,想娶巧穗做正妻,巧穗当时没回话,说一切听我的,我让她自个拿主意,没想到这才几日的功夫,她还没有想清楚呢,树畹这小子过来了,大概是急了吧。”靳水月请声笑道。
“杨太医。”四阿哥闻言有些错愕,这事他怎么就没看出来?
杨太医是他们王府的常客了,如今王府中人只要有个头疼脑热的,来的都是杨太医,靳水月生灵妤和弘历的时候,也是杨太医坐镇王府的,这杨太医不仅年轻,人也老实、可靠,倒是不错的,不过,四阿哥也不是圣人,他也是有私心的,杨太医再好,也比不上他的小舅子靳树畹啊。
“可不就是杨太医,说实在的,我还挺纠结的,私心里,我肯定向着树畹,可是杨太医看着比这小子靠谱多了,又愿意娶巧穗当正妻,为了巧穗着想,我肯定觉得杨太医好,不过……婚事,还是他们自己做主吧,我可不想这世上多一对怨偶,也不想让巧穗以后后悔,我会好好劝她,让她依照自己的感情来选。”靳水月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和自家四爷这样说了一通后,她这心情也舒畅许多了。
“那是自然。”四阿哥连忙附和,感情的事儿,对他来说,能把自己的理清楚已经不错了,旁人的,他管不了那么多,还是让自家媳妇管去吧。
“一会我就和巧穗说,你带孩子们玩吧。”靳水月笑着说道。
“我还有话和你说呢,别急嘛,咱们进屋。”四阿哥可舍不得让人霸占自己的福晋,起码现在不行,他还想搂着自家福晋说会话呢。
靳水月哪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只好被他拉着进屋去了。
……
靳树畹让梅珍带着他去了厨房后,居然不见巧穗的身影,问了厨娘们才知道,巧穗方才虽然来过,但是已经走了。
“人去哪儿了?”靳树畹有些着急的问道。
“这奴婢也不知道,巧穗姑娘的行踪不是咱们这些仆妇能够随意打听的。”厨娘连忙摇头。
靳树畹闻言皱起了眉头,转过身看着梅珍:“这个时候,巧穗能去哪儿?”
“巧穗姐姐要么去伺候福晋,要么去找妙穗姐姐……要不然就是在她屋里歇息。”梅珍想了想后,恭声回道。
“那你带我去她屋里瞧瞧。”靳树畹低声说道。
“那可不成。”梅珍漂亮的小脸蛋上露出了一丝无奈,连忙摇头道:“巧穗姐姐是个未嫁的姑娘,奴婢不能带您去她屋里。”
“你可真是啰嗦,你家巧穗姐姐以后就是爷的媳妇了,爷去她屋里又能怎么着?难道爷还能不娶她吗?”靳树畹有些生气了,不过语气倒还算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