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柳儿听自家格格问起,连忙笑道:“听送来的人说,这是王爷特意吩咐人给格格准备的,是一些很精致的糕点,还有很多补品,有格格喜欢吃的燕窝,还有上好的东阿阿胶,还有格格喜欢吃的蜜饯,还有……。”
“够了。”二格格打断了贴身丫鬟柳儿的话,一脸不耐烦的把面前装着瓜子的盘子打翻在地,冷笑道:“次次都拿这些东西糊弄我,以为我真的稀罕吗?靳水月名下那些产业日进斗金,王府也有不少赚钱的营生,阿玛却次次让人送些哄小孩子的东西来,一定是靳水月那个贱|人拦着他,不许阿玛给我好东西。”
柳儿被自家格格下了一跳,连忙要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瓜子。
“不许动,就让它这么乱着,一会额驸回来,然他过来给本格格把这儿收拾干净,哼……纳喇星德也是长胆子了,我叫他去纳嘛家,他就敢去了,当真是故意和我作对,本格格不想去的地方,他去了就是他的错。”二格格气急败坏的吼道。
“格格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格格放心,奴婢这就派人去告诉额驸,请他用了晚膳就立即回来。”柳儿柔声哄道,随即又递上了手里的单子,笑眯眯道:“格格别生气,这次王爷可送了不少好东西给格格了。”
二格格闻言微微愣了愣,拿过单子一看,脸上顿时有了喜意:“阿玛竟然派人送了不少金器和难得的宝贝给我,还有珠宝饰呢。”
“是啊,可见王爷还是很疼格格,心里念着格格的。”柳儿笑着说道。
“本格格好歹是阿玛的亲生女儿,哪怕本格格从前差点把靳水月和四格格杀了,那又如何?无论本格格做了什么错事,始终是阿玛的亲骨肉,阿玛总不能一刀砍了我吧?而且他还不能不管我,哪怕这几年来,他见到我就生气,不还是要送东西给我这个女儿吗?还是额娘说的对,骨肉亲情是永远断不了的,我只恨我当初没能成功,没能解决了靳水月那个女人。”二格格冷声笑道,眼中闪过了浓浓的杀意。
“格格,您已经出嫁了,可不能再掺和王府的事了。”柳儿连忙在一旁劝道。
“用不着你啰嗦,该怎么做,本格格一清二楚,对了,你去准备一下,让人做一些好吃好喝的,拿食盒装好,再拿上一些补品,陪本格格去一趟京郊的庄子。”二格格有些不耐烦道。
“格格这是要去哪儿?”柳儿有些吃惊的问道。
“去京郊的庄子上看看额娘,我已经两三年未见她了。”二格格打了个哈欠道:“虽然本格格现在很累,不过……额娘那儿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常年被禁足在庄子上,吃穿用度都比不得京中王府,额娘真是受苦了,从前我不敢去看她,是因为那时候风声正紧呢,现在好多了,事情过了那么久,想必那些人守卫也松散了许多。”
“可是格格,若是被王爷和福晋知道了,恐怕……而且天色已晚,都快到用用晚膳的时辰了。”柳儿却觉得大大的不妥。
“知道了又能如何?本格格是阿玛的亲生女儿,他再生气也不能拿我怎么样,阿玛的脾气,我了解,更何况,我还指望着额娘有朝一日能够回到王府,只要有额娘在,以后我的日子会好过很多,你这丫头不要啰嗦,快去准备。”二格格瞪着柳儿说道。
“是。”柳儿闻言也不敢多言了,立即派人去准备。
“纳嘛星德那个蠢货一心就念着回他阿玛和额娘那儿,本格格还不是可以去看自己的额娘,那个窝囊废,我迟早要他好看。”二格格使劲踩了踩地上的瓜子,厉声说道。
这会子去京郊的庄子上,等到了天恐怕都要黑了,不过二格格去意已决,是没有人能够阻止她的。
靳水月得知二格格去看李氏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了。
“福晋,庄子上的人已经尽力阻拦了,可是二格格竟然在奴才们面前撒泼,要死要活的,奴才们生怕她有个好歹,大也不敢阻拦,只能让她进去了。”巧穗一边伺候自家主子用早膳,一边柔声说道。
“她还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吩咐庄子上的人,日后不许再让她和李氏见面,哪怕她想一头磕死在门上,也随她去吧。”靳水月淡淡的说道。
“是。”巧穗闻言颔,忍不住低声笑道:“二格格那样的人,才舍不得去死呢,别说去死,恐怕连额头上撞个包,她都是不肯的。”
“是啊,她和她亲额娘李氏一个性子,哪里肯吃亏?”靳水月说到此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有二格格这个前车之鉴在,她可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们被教歪了。
“福晋,天冷,您再喝一碗热粥吧。”巧穗准备给自家福晋再添一点粥。
“不了,吃不下了,天冷,有些犯困,我再睡一会,一会王爷从宫里回来,你派人告诉我一声就是了。”靳水月打了个哈欠说道。
“是。”巧穗轻轻点了点头。
今儿个一早,靳水月还没有起床呢,宫里就来人把她家四爷喊走了,说皇帝要见自家四爷,估摸着还是为了银子的事儿,靳水月是懒得过问了,继续睡懒觉,这会才起来不久,又有点儿困了。
她家小安安去了十二阿哥府上,有她姐姐靳新月照顾,靳水月当然放心,而且也能偷闲几天了,不然这个时辰,那丫头早来缠着她这个额娘了,至于珍珍和弘历,两个孩子毕竟才几个月大,正是嗜睡的时候,方才她去看过了,正睡着呢。
伸了个懒腰,靳水月美美的躺在了温暖的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四阿哥从宫里回来时,进寝房就瞧见自家福晋睡的正香,他本想去书房看看书什么的,最后也有点想睡了,内心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抱着媳妇睡觉去。
“回来了?皇阿玛说什么了?”靳水月才被他搂到怀里就醒了。
“还是银子的事,我已经告诉他,银子准备妥当了,他现在一心念着那个有孕在身的年氏,也不想和我多言,很快打我回来了。”四阿哥柔声笑道。
“嗯。”靳水月闻言点了点头,往自家四爷怀里钻去,整个人都靠在了他身上。
“冷吗?”四阿哥紧紧搂着她,柔声问道。
这丫头每每这样的时候,都是怕冷的时候。
“我是怕你觉得冷,才给你暖和暖和的。”靳水月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