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人!你的威胁能大到哪里去?”宋玉筝道:“你南境前有海后有大永,左还是海右是高山,三面被困,就像一个笼子圈住了你,能能威胁到谁?”
“此一时彼一时。”李澄空摇头。
“将来有威胁也是威胁到大永,干我们何事!”宋玉筝撇撇红唇:“曹国舅还想压制我们之间的贸易,被我骂回去了!”
“殿下好威风。”
“他对我还一肚子气呢,明明是父皇要对付他,他奈何不得父皇就拿我撒气。”
“到了南境,那就好说啦。”李澄空微笑。
“他又臭又硬,你奈何不得他的,说服不了他给你出力。”
“我自有办法。”
两天之后,西法王赵灿臣便找上了曹天生,两人开始了争吵,一天到晚的吵。
——
李澄空坐在教主大殿,信手翻了翻手上小册子。
小册子约有十几页,每页一个人名,名字后面写着各种罪行。
每页写着一个人,共有十六人。
李澄空一页一页的翻动。
四大法王与两圣女皆在座,一言不。
大殿里的空气好像凝固,让人无法呼吸。
在殿内侍候的青年弟子也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出声音,尽量缩起身子。
李澄空翻到了最后一页。
并没有众人所预料的大雷霆,反而轻描淡写:“十六个,几乎抽去了所有骨干,圣教这是要大换血了。”
众人皆沉重的点点头。
这仅仅是玄武坛,而不是白虎坛,还是杨秋晖的治下,他也算尽心尽力了,可几乎每一分坛每一堂每一香都有问题,都犯了大错。
都足以逐出圣教。
“教主……”杨秋晖满面苦涩。
他实在没脸见人。
没想到治下松驰到如此程度,简直触目惊心。
黄自牧皱眉道:“教主,真要都逐出教外?”
李澄空道:“黄法王想求情?”
“就怕出什么乱子。”黄自牧神情沉重:“人心莫测,如果我这一坛也如此,他们会不会铤而走险?反正也要被逐出教外,不如拼一把。”
“唔……”李澄空沉吟。
常云弦忙点头:“确实如此,人人自危的话,确实会做出莫测之事,这些家伙死不足惜,圣教却会因此而元气大伤。”
“伤了元气可以慢慢补充。”李澄空道。
现在须弥灵山被自己封山,短时间内是甭想出来,构不成威胁。
清微山也识趣得很,须弥灵山的榜样在前,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幺蛾子。
所以这是青莲圣教最好的时机,好好挖一挖溃烂的伤口,即使伤了元气也能从容恢复。
杨秋晖道:“教主,确实宜徐徐图之,太急了不妥。”
李澄空看向赵灿臣。
赵灿臣皱眉,慢慢点头:“我也现有些不稳,人心浮动,有一股不好的潜流。”
李澄空笑了笑:“那正好挤一挤脓。”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低喝:“属下空行峰孙齐,有要事禀报教主!”
“进来吧。”李澄空道。
一个矮小削瘦的青年飘入大殿,抱拳一礼:“见过教主。”
李澄空伸伸手:“说吧,什么事?”
“玄武坛东西两分坛、朱雀坛南分坛、青龙坛东西北分坛,各自宣布重立总坛。”孙齐沉声道。
李澄空笑看向四大法王:“好好好,真是有骨气有胆量!”
杨秋晖脸色一下青了,黄自牧与常云弦脸色皆铁青,双眼喷出火焰。
这是叛教而出,另立门户。
李澄空笑道:“有多少人附从?”
“六个分坛的弟子皆附之。”孙齐摇头道:“即使有不从的也被胁裹。”
“所以现在分不出哪个是真心附从,哪个是被逼无奈?”
“是。”孙齐沉声道:“属下是得到峰内一位师兄的偷传消息才知此情报。”
李澄空看向四大法王,摇摇头:“你们的曜夜卫干什么去了?”
各坛都有曜夜卫,是潜在内部的监督者,远没有圣女有效,寥胜于无。
现在看,这些曜夜卫确实是空架子,没一点儿用处,没有一点儿消息透露出来。
四大法王皆脸沉如水,缓缓抱拳。
他们觉得脸上无光之极,这些家伙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背叛,偏偏自己还一无所觉。
李澄空笑道:“他们怎么想的,难道就不想进妙境了?”
“教主,十六分坛有六分坛的弟子全叛,这对我们圣教来说简直就是……”
“是笑话?”
“损失太大了!”
“不想做圣教弟子,那就成全他们。”李澄空笑道:“他们是觉得法不责众,圣教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全逐了他们吧?”
十六分坛损失六分坛,元气必然大伤,如果是别的宗门,有可能直接就一蹶不振。
“教主,真要逐了他们?”杨秋晖涩声道。
李澄空道:“杨法王你觉得不妥?”
“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何?”杨秋晖道:“很多弟子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被反出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