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要是抄的不工整,字体大小不一致,您可以不收。”疑似黄建忠的书生道。
“我是可以不收,但是这样一来,我就没有书交给书商了。”老者注意到了晏萩,“小姐,可是要买书?”
“我是要买书。”晏萩在雀麦的搀扶下,迈步进了店里。
“小姐,雕刻版的书卖得贵,手抄本的便宜,小生可以为您抄书,保证工整,绝无错字。”黄秀才跟了进去,急切地道。
“黄秀才,你失礼了。”老者不悦地道,男女有别,闺阁女子哪能随便要陌生男子抄写的书,虽然这位小姐看着也就三四岁、或者是四五岁大,可还是要守礼的。
老者回头对晏萩解释道:“小姐,他也是急着用钱,急疯了,平常他不是这般不知轻重的,还请小姐见谅。”
晏萩转眸看着老者,“他为什么急着用钱?”
老者看了眼黄秀才,道:“这位黄秀才的未来的丈母娘得了重病,要拿钱捡药吃。”
晏萩笑了笑,道:“到是挺有情有义的。”
满脸沮丧的黄秀才看到了腰上悬挂的荷包,眼中一亮,摘下荷包,快步走到晏萩的面前,“小姐,小姐,您可想买绣品?”
晏萩问道:“什么绣品?”
“小姐,是这样的,我的未婚妻她的绣活做得还不错,您看,这个荷包。”黄秀才双手捧着荷包递到晏萩面前。
白果在晏萩的示意下,将荷包拿了过来;做荷包的布料就是很普通的棉布,上面的绣线也是普通的棉线,但是上面绣的花和小蜜蜂,栩栩如生,配色也相当的好。
“绣的不错,不过她要照顾生病的母亲,有空做绣活吗?”晏萩问道。
“有空,她有空的。”黄秀才急切地道。
晏萩想了想,道:“那就让她绣一幅富贵耄耋吧。”既然遇到了,又有这个能力,那就帮帮他好了。
富贵耄耋是个大件,黄秀才惊喜地道:“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白果,给他十两银子,六两银子是买布料和绣线的,四两银子是给你未婚妻的工钱。”晏萩吩咐道。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黄秀才没想到晏萩愿意给这么高的工钱。
白果从荷包里掏出三块碎银子,递给了黄秀才。晏萩等黄秀才把银子揣进怀里,道:“一个月后,我会再来书铺,你让你的未婚妻把绣品送过来。”
“是,小姐,您放心,一个月后,我会陪未婚妻来书铺,将绣活交给小姐您。”黄秀才躬身道。
晏萩没再理会他,去书架找要买的书;黄秀才则带着那十两银子离开书铺,去了他未婚妻家,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这一幕全落入了店中一个小伙计的眼里,他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书铺。
小半个时辰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走进了晏芗的居云馆,向晏芗禀报,“奴婢的外甥在书铺里见到了十二小姐,十二小姐和黄秀才说了话,还给了他十两银子。”
晏芗脸色一变,“他们果然认识。”她一直怀疑黄建忠是受人指使,可前世的事已不可查,今生她让人盯着黄建忠,就是抱着查他幕后之人的念头。
晏萩认识黄建忠,那她会是幕后之人吗?
晏芗的心猛跳了几下,晏萩是幕后之人的可能性很大,前世的晏萩心高气傲,她要嫁的人除了唐礼,不做他想,可是晏萩的年龄与唐礼并不相配,反而是她比较合适;晏萩定然不愿她嫁给唐礼,如是收买黄建忠来坏她的名声。
“六小姐,依奴婢的外甥所见,十二小姐和黄秀才应该是第一次见面。”那妇人忙道。
妇人的话等于否定了晏芗的揣测,令晏芗激动的心意受挫,不悦地扫了她一眼,鄙夷地道:“一个书铺的小伙计,能有什么眼力。”
“六小姐,十二小姐年少体弱,往年都不怎么出门,那黄秀才与府上也素无来往,他们是不可能认识的。”妇人不能让晏芗觉得自己外甥没能力,舍弃自家外甥不用。
晏芗冷静地想了想,道:“你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算了,不用管他们以前是不是认识,你还是说说他们见面说了什么吧?”
妇人把书铺生的事说了一遍,晏芗尖着嗓子道:“那个姓黄的有未婚妻!”前世她对这事丝毫不知情。
“是,他的未婚妻和他一个村的,叫梨花。”妇人答道。
晏芗气得胸口起伏不定,黄建忠该死!现在她困在内宅,奈何不了他,等她嫁给唐礼,手上有手有权后,她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晏芗暗自下了狠心,冷哼一声,道:“十二妹妹还真是大方,出手就是十两银子,让你外甥好好的盯着姓黄的,只要他再和十二妹妹接触,就立刻通知我。”晏芗是经历过一世的妇人,知道这十两银子对一个贫困人家而已是怎么一笔巨款。
“奴婢知道。”妇人谦卑地笑道。
晏芗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块约三钱重的小银扣,丢给妇人,“赏你的。”
“谢小姐赏。”妇人捏着小银扣,躬着身子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