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萩开心地道:“好。”
“这地瓜吃了对身体是有好处,只是吃多了,却会有不雅之事生,小妹还是不要多吃的好。”晏同烛到底大了几岁,考虑问题更周全;地瓜这类食物吃多了,会放屁。
“我不吃那么多,小小的吃一点。”晏萩仰脸笑,她也不想当众放屁出丑呀。
兄妹四人和乔怀慬把那几个地瓜给分食了,见晏萩吃的嘴边黑了一圈,晏同烛唤婢女送热水进来,帮晏萩洗干净,这才带着两个弟弟和乔怀慬离开怡年馆。
次日下午,艾叶走进到暖阁,对正在练字的晏萩道:“小姐,当票到手了。”
晏萩把笔搁好,“拿来我看看。”
艾叶把当票拿出来,递给晏萩;晏萩看罢,“想办法送到大太太面前去。”大伯母是当家主母,这事让她去查比较好,就不要让祖母烦心了。
把当票送到晏大太太面前去不难,晏大太太看到当票,脸色非常难看,就派心腹去永兴当查。就像晏萩说的,只要出手,就会有痕迹,晏大太太很快就查到去当头面的人是春鹃娘。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晏大太太以为是春鹃偷了晏芗的头面拿出去当,完全没想到是晏芗要当。
晏大太太婉转的暗示晏三太太,让她帮着管束一下晏芗身边的人,别让晏芗被人带坏了;然而晏三太太的注意力被别的事给分散,再者她原本也很忽略次女,听过晏大太太的话也没有在意。
晏大太太见晏三太太一直没动静,无奈只能找了个借口将春鹃娘给抓住,又派婆子去居云馆,“六小姐,春鹃娘手脚不干净,偷了针线房的布料,大太太让春鹃去一趟,要一起问话。”
晏芗不疑有他,让春鹃去了。
春鹃一进议事厅的西厢房,就被婆子一脚给踹得跪下了。晏大太太将当票甩在她面前,“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主子信任你,让你管着饰钱财,你居然监守自盗。”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春鹃拼命摇头。
“没有?”晏大太太冷笑,“若是你没有盗窃财物,你两个弟弟哪来得钱去上学?你娘哪来得钱做生意?”
“是六小姐赏的。”春鹃说的是实话,可是晏大太太又怎么可能相信。
“赤金头面价值六百两,六丫头就这么一套,她赏什么也绝不会赏赤金头面给你。说,其余的银两,放在何处?”晏大太太派人搜了春鹃家,只找到二十来两银子。
春鹃娘抢答道:“六小姐赏了春鹃五十两银子,其余的银子,六小姐收着。”
“看来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打板子,打得她们招供为止。”晏大太太沉声道。
“大太太,奴婢没有说谎,奴婢说得是真的。”春鹃娘要哭死了,改换门楣的美梦,实在是太短暂了。
春鹃被打得血肉模糊了,“大太太,当头面是六小姐的意思,当头面的银子奴婢也全都交给了六小姐。”
晏大太太见她始终没有改口,对她的话信了几分,可晏芗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缺衣少食的,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六小姐为什么要当头面?是不是你窜掇的?”
“不是奴婢窜掇的,六小姐……”春鹃不敢说实话,她要说晏芗是为了害晏萩当头面,晏大太太一定会去问晏芗;晏芗绝对不会承认,到时候她就多了一个诬陷主子的罪名。
“六小姐要这么多银子要做什么?”晏大太太追问道。
“奴婢不知道,六小姐没有告诉奴婢。”春鹃泪流满面地道。
春鹃虽然没有盗取主子的头面去当,可是她帮着主子当头面这事,不能纵容;春鹃没能再回到晏芗身边当差,一家人被晏大太太卖去了西北。
除掉春鹃,正是晏萩让秋燕盗取当票的用意。晏芗如果是条毒蛇,那春鹃就是这条蛇的利牙,拔掉了利牙,毒蛇就逞不了凶。
晏大太太让人去当铺把那套头面赎了回来,在艾叶那儿,死当是不能赎的,可在有权的人手里,没有死当活当之分。晏大太太将头面装进锦盒,吩咐心腹丫鬟,“把这个送去给六小姐,不必说什么话。”
丫鬟依言将锦盒送去了居云馆,晏芗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是她当掉的赤金头面,脸色微变,她终于知道春鹃为何被卖了。她当头面的事,被大伯母知道了!
可这事做得这么隐秘,大伯母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院里有大伯母安插的人?晏芗顿时疑神疑鬼起来,她着急清查身边的人,暂时没空去想怎么害晏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