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潇潇不会。”傅知行对自己有信心,对晏萩亦有信心。
晏四爷盯着他道:“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傅知行以前到是想过晏萩另嫁他人,可这次被水冲到下游,差点死掉,他一想到晏萩嫁给别人,就心痛的无法呼吸。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凭什么便宜了别的男人?
这小子认死理,还有啥好说的?晏四爷将子落在棋盘上,“下棋。”
午后,天仍旧晴朗,满城的人都很高兴,虽说积水还没有退,但总算不下雨了,田里的庄稼淹了一些,但还能抢救出来一些。郁芳菲在船舱里,醒了,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这是什么地方?”
“小姐,这是船上。”奶娘答道。
“我怎么会在船上?这是要去哪里?”郁芳菲问道。
“是老夫人让人把小姐送到船上来的,让五爷送小姐回老家去。”奶娘实话相告。
郁芳菲呆愣了片刻,“回老家?我不回去,叫船马上给我调转回去。”
奶娘坐着没动。
郁芳菲昨儿傍晚喝了碗鸡汤就倒了,今儿早上、中午都没吃东西,虽处于昏迷状态,但还是有所消耗的,这会子是真没力气爬起来,见奶娘不动,就喊赏月,“赏月,你去。”
赏月却端起小桌上的那碗粥,“小姐,奴婢喝你喝粥。”
“怎么我这是使唤不动你了是吧?”郁芳菲怒问道。
“小姐,奴婢去了也没用,船家不会听奴婢的。”赏月解释道。
这话在理,郁芳菲尖着嗓子道:“去把晏五爷给我叫来。”
“小姐。”奶娘不认可地喊道,且不说晏五爷是长辈,就是平辈,也得客气点用请字吧。
郁芳菲横了她一眼,“你来喂我粥,赏月,你去叫人。”
赏月领命而去,奶娘扶郁芳菲坐起,喂她喝粥。一碗粥喝了半碗,赏月回来了,后面跟着个婆子,晏五爷没来。郁芳菲阴沉着脸,冲那婆子喊道:“我要回去。”
“这不正送表小姐您回去嘛。”婆子笑道。
“我要回京。”郁芳菲气恼地道。
“表小姐,京里再好,那也不是您家,您姓郁,如今年纪大了,该回本家等着出嫁了,没有在亲戚家出门的道理。”婆子将门掩上,“表小姐,您读过书,是这么个理吧?”
“我不嫁人,你们休想把我嫁给那些破烂户,我是要进楚王府,做侧妃娘娘的。”郁芳菲就如晏老夫人所料想的那样,真是被富贵和唐衸那身皮囊给迷住了心智,都到这一地步了,她还想着进楚王府呢。
婆子噗哧一笑,“表小姐,这天还没黑呢,作梦早了点。”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表小姐,好好歇着吧,别想那些有的没有,人呀,还是本分些好。”
言罢,婆子开门出去了。
郁芳菲抿着唇不说话,良久才道:“别想就这么把我送走,我让人施粥呢,等传出名声来,死老太婆,看你还怎么拦着我?”
赏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把实情说出来。那天她一回府,就被晏大太太审问过了,她扛不住,什么都招了,吴成贤只怕也落不得什么好,施粥什么的,就不要想了。
这边郁芳菲离开的第五天的下午,晏四爷回来了,还把晏芗给带回来了。忍冬远远地瞧见,打着飞脚跑去怡年院,“小姐,小姐,四爷把六小姐带回来了。”
晏萩一怔,“你看错了吧?”
“小姐,别的人,奴婢或许还能看错,六小姐,奴婢绝对不会看错的。”忍冬坚定地道。
“我爹怎么会把晏芗给带回来?”晏萩想不出原由来,也不多想,起身往春晖堂去。
还没进东居室的门,就听晏老夫人在里面痛心疾地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晏萩蹙眉,这晏芗又做了啥好事了?抬腿走了进去,就见晏芗跪在地上,晏老夫人的脸色就跟锅底似的,忙唤了声,“祖母。”
“潇潇,你怎么过来了?”晏老夫人问道。
“听说我爹回来了,好几个月没见到他,我想他了。”晏萩走到晏老夫人身边坐下,伸手帮她顺心口,“祖母,不气啊不气,没得必要为混帐东西气坏自己的身体。”
“晏萩,你说谁是混账东西?”晏芗厉声道。
“啪”晏老夫人抓起茶杯,砸在了晏芗的面前,成功的让她又把头低了下去。
晏萩又宽慰了晏老夫人了几句,总算哄得晏老夫人脸色缓和了下来,也不喘粗气了。
过了一会,晏三爷和晏四爷一起来了,晏老夫人拍拍晏萩的手,“潇潇乖,回院子去吧。”不是光彩事,小孙女听了不合适。
晏萩虽然很想知道晏芗做了什么事,但还是听话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