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他们也许依然不能对道术法则进行有效的科学阐述,但是万事总得有一个开始,不是吗?”
司徒澈往后靠坐在餐椅上,露台四角的灯光柔和又清朗,和夜空的月色融为一体,不远处还有海水轻轻拍打岸边礁石的声音。
他的容颜就在清风、海浪和月色中让人怦然心动。
诸葛蕴柳本来就暗恋他,现在更是迷恋得无法自拔。
诸葛含樱因为心有所属,而且萧裔远那种容貌,比司徒澈更加有杀伤力,因此她没有如同诸葛蕴柳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是还能正常思考。
她用手指点点那张纸,好奇地说:“可是他们也是五个人,我们葛派也是五个人,加起来十个人。如果意见相左,大家打成五五平手怎么办?”
司徒澈就等着有人问这句话,他笑着颔赞许:“含樱很聪明,问得很对。我也想到这一点,所以,我邀请到一个太上评委。他一般不需要出具自己的意见,只有在十个评委打成平手的时候,他那一票,就至关重要。”
“太上评委?”诸葛先生忍不住看了一直笑眯眯一言不的司徒兆一眼,说:“澈少是想让司徒先生做太上评委?”
司徒兆这才摆了摆手,笑着说:“我当然不行,而且我说过我不插手道门的事。当年阿秋还小的时候,都是我父亲担任的。后来阿秋长大了,我父亲过世了,就是阿秋接任。现在是阿澈。”
诸葛先生好笑起来,“那除了司徒先生,还有谁有这个资格,能做我们道门世界杯大魁比赛的太上评委?”
司徒澈唇角上扬的弧度又大了一些,“这些就不劳诸葛先生操心了。这一届的道门世界杯大魁比赛由我筹备,我已经拟好章程,明天比赛开始之前宣布。”
他的意思其实就是,我规矩已经订好了,跟你说一声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诸葛先生听懂了他的含义,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诸葛含樱没心没肺地惊呼起来:“……澈少你既然已经定了,干嘛还来问我们的意见啊?”
诸葛蕴柳回过神,立刻瞪了她一眼,然后打圆场说:“澈少是尊重父亲,尊重我们葛派,才给我们解释一下的。含樱你注意点,澈少做事,需要征得你同意吗?”
诸葛含樱明白了,讪讪地说:“好吧,是我想多了。不过呢,我也更期待了。这一次的评委里多了五个,不,六个,不懂道术的人,也不知道要怎么进行下去呢。”
“放心,真正取得成就的科学家都不会把自己局限在一个圈子里。他们看道术,也许有不一样的收获。”司徒澈进一步说,“而且我也跟他们签订了保密协定。在他们有生之年,以及死后五十年,都不能把他们看到的事情公诸于众,甚至小范围讨论也不可以。”
“道门事,道门止。出了这道门,就要把看见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当然,让人签这个合约,也不是免费的,是给了很大一笔出场费和保密费。
诸葛先生缓缓点头,脸上的神情更僵硬了,“既然澈少考虑得这么周到,我就放心了。”
他说着站了起来,“我很期待明天的海选比赛,肯定是跟以往任何一届都不一样的高标准严规格比试!”
“诸葛先生过奖了,到底会怎么样,其实我心里也没底。这些都是这几天我临时想出来的。如果做得好,以后每届都会按照这个规矩来做。当然,如果不合适,以后就取消。我也不是听不进去意见的人,您大可放心。”
司徒澈左一个“放心”,又一个“放心”,是把诸葛先生放在火上烤啊……
诸葛先生忍不住偷偷看了司徒兆好几眼,见他脸上还是笑眯眯的那种神情,完全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就越没底了。
司徒澈一个刚从娱乐圈回来的人,居然做事这么滴水不漏,诸葛先生是不信的。
他觉得一定是司徒兆在他背后帮他出谋划策。
这样一来,他就更紧张了。
又说了几句闲话之后,他笑着说:“蕴柳,含樱,咱们回家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们就不要打搅司徒先生和澈少休息了。”
诸葛含樱没意见,但是诸葛蕴柳却还是念念不舍地看了司徒澈一眼。
司徒澈朝她含笑点头,眸光潋滟生辉,看在有情人眼里,就像一张网,将她严严实实圈在网中央。
她虽然不想马上就走,可是父亲和妹妹都要走,她也没办法一个人留下。
依依不舍地走了之后,司徒兆才悄声问司徒澈:“……这些真的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司徒澈也笑,“当然不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实话说,这主意是一诺给我出的。这些评委也是她帮我从几百个科学家里面挑的,我看了觉得有道理,才去找这些人谈。”
“您别说,一诺可真是考虑周到。这些人居然这一阵子都有空,我一请人问,他们就答应了,而且还非常感兴趣,连出场费都只象征性收了一点点。说起来,真是我们赚了!”
司徒澈说这话的时候,满眼都是对温一诺能力的惊艳,和对她说不出口的情意。
司徒兆看在眼里,也是有一点心惊。
但是孩子大了,总得放手让他去做他喜欢做的事,也许就成功了呢?
司徒兆对温一诺的印象不错,但并不认为她就好到可以做司徒家下一任家主夫人的地步。
他还需要进一步评估她的能力和人品,不过目前来说,她已经超出他的预估了。
司徒兆继续说:“那个太上评委,你找的谁?”
“……还能有谁?”司徒澈笑了起来,“我今天这么手忙脚乱,就是在招待他。”
“这么巧?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司徒兆真正好奇了,“这个人的行踪非常难找到的。”
“一诺帮我算出来的。”司徒澈幽幽地说,“有时候我觉得她的能力过于逆天,以至于我在她面前有些自卑……”
越了解她,越觉得自卑,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思,怕唐突了她,也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司徒澈很少腹诽别的人,但是萧裔远,绝对是他最腹诽的一个人。
这个人不知道他放弃了什么。
也许不知者无罪,无知者有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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