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言为定!总院大人以后可不能欺负小女子,反悔弃约。”卢琼仙轻笑着说。
内帐中,传来花蕊夫人轻笑,她很少笑,却真的娇嫩无比,听的人,耳朵都要化了一般。
是青城,扬州之行回来,她比以前开朗了一些,刚刚征询陆宁同意后,竟然去给花蕊夫人请安聊天,看起来,令花蕊夫人也难得开心起来。
“嘭”,木盆落地,正端着一盆水走出来的李艳娘,不小心木盆脱手,水泼了满地。
陆宁立时皱眉。
“我,我不是故意的……”李艳娘确实不是故意的,自己也吓了一跳,可随之,心头火又起,本来端来温水及毛巾,来给陆宁净手,是想讨好陆宁,看事情还有没有转圜余地,但内帐外帐,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只有她一个人,心情抑郁无比。
现今再想想,此事实则已经板上钉钉,再讨好那混账东西也于事无补,立时便仰头,恨恨道:“我就是故意的,文阿大,你杀了我吧!”
军国之事,自己成了交易砝码,要被送去给土蛮头子糟蹋,所以这个混账东西,现在肯定不敢打杀自己。
陆宁无奈看着她,“忘了跟你说了,此次,我作为送亲使和你一起去武峨土城,我也得改个名字,叫张三也行,李四也行,嗯,就叫张三吧。”
听这话,潘莺莺和焦彩莲眼睛都是一亮,对文总院将李艳娘送出去给土蛮,两人都有些心下凄凄,感同身受一般,现时才知道,文总院原来另有打算。
两人也没想过此举文总院是不是有凶险,毕竟两人眼中,文总院加之中原骄兵悍将,土蛮还不转眼就被平定?
倒是,文总院原来没想将李艳娘送给土蛮,使得两人都是心下喜悦,互相对望一眼,心照不宣的样子,文总院不在的这一个多月时间,两人私下,可是没少偷偷议论此事,现在看,原来担心都是多余的。
此时陆宁看了李艳娘一眼,“你快出嫁的大喜日子,我就不令人绑你了,但你一而再再而三无礼,今日不得不罚你,自己去帐前站着晒日头,晚饭,也不许吃了!”
听这文阿大要做什么送亲使和自己同去蛮地,李艳娘也是一呆,但一直就憋着一股火,最近两个月,更是太大的郁闷之气,一时又哪里能散,咬着红唇恨恨出去,只是想,文阿大啊文阿大,等到了蛮地,我就揭穿你身份,和你一起同归于尽算了!
看着她背影,陆宁也在琢磨,这家伙恨透了自己,不会到了武峨地,使什么幺蛾子吧?倒是不可不防。
深入蛮地,就是要见到那阮守捷,或抓或杀,而他治下几个蛮部,是一种松散联盟性质,都尊他为主,如果他被杀掉,必然内乱。
当然,期间见机行事,若能有更好的选择那就更好,比如听卢琼仙说,这阮守捷女儿多,幼子只有一个,拜堂后就杀了阮守捷,伪装成病之类的?李艳娘是唯一正妻,领着那幼子,成为名义上安南北部统治者?
当然,这个想法实在太美好,也最不容易实现,到时候,见机行事吧,只要能令蛮部分裂,就达成了自己的目标,要一劳永逸解决安南事宜,得等自己下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