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安王听后一笑,转头握着金家家主的手,眉宇间不见半点作伪:“真有那么一日我能登上皇位继承大统,绝不望金兄一诺!”
“侯姓小儿许下重誓要与霸王一决胜负,凉州纵横千里,两人只能活其一,同理这平沙城中,我和梅忍怀也只能有一人独占头鳌,等到他们俩决出生死之后,就该轮到我和梅忍怀了……”
亭安王阴戾眸子望向撒下霏霏春雨的阴霾天空,玉冠王袍,冷冷森气。
……
朔云郡府安定城。原本是官府开政治事的郡守府换了新主人。
不比平沙城日暮不夜的繁荣似景,这座朔云郡人口最多的郡府城池不过十万户,城四周如同树枝伸展脉络延出许多座村落,也属安定城辖地,即使如此也不到百万人口。
就这么一座外郭不到五丈,内墙不过三丈的城池在中原都不值一提,也只有在这苦凉之地能担起郡府名号。
郡府后院,樱红柳绿的裘锦大床上四横八叉躺着两具白嫩酮体和一具黝黑身躯窗外灰雀吱喳不停,整个下巴都被扎髯须遮掩的黝黑汉子迷瞪睁眼,顺手攀上旁边一双粉鸽玉兔,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拿捏起来。
一夜盘肠大战香汗淋漓的美艳女子被折腾的浑身酸麻,被揉捏醒后只得朝着这个不知怜香惜玉的汉子强颜欢笑,抛着媚眼。
这汉子见状又起了兴致,另一只手狠狠甩向趴伏一旁的翘臀,啪的响亮一声惊醒另一名女子,知晓其意的两名女子正要在使出浑身解数伺候这汉子时半掩的门被人猛然推开,一个身着还未上漆官甲的叛军将校就冲了进来。
两名女子娇叱一声,连忙提起棉被遮住外泄春光。
被霸王倚重,统领两万叛军、十二将之一黝黑汉子脾气火爆,不问缘由便顺手抄起一旁绣着牡丹的枕头砸了上去,骂道:“你小子他娘没长眼睛!”
这将校一脸焦急,挨了一枕头后见将军还要在捞起物件再砸,低下头连忙道:“将军!前方斥哨来报,说是在朔云郡北境上现大批官军行踪!”
左拥右抱的十二将之一将信将疑,推开两名女子后罩上衣衫道:“消息要是假的你就自己剜出双眼!”
将校慌忙道:“消息准确无误,一什就回来一骑传递消息,其余人全都死了。”
黝黑汉子嗯了一声,显然没对底下喽啰生死放在心上,穿上衣服后走过还不敢抬起头的将校身边,甩话道:“死了就死了,这年头死的还少?”
低头将校苦笑一声,知道这手段狠辣的将向来寡情冷漠,只得跟在身后出了屋院。
随着霸王名号传遍凉州七郡,底下的十二名将跟着也水涨船高,让凉州郡兵谈虎色变。
这十二人随着霸王从武威郡的十万大山一路杀出眼下这副占地两郡的地盘,劳苦功高。去年与平叛大军交战,死了两人也不曾有过补漏,二十万叛军里不知多少人都瞪大眼睛盯着这两个名号,可霸王却只字未提。
看着鲁莽的黝黑汉子心细不输闺中女子,只觉得好笑,底下这帮喽啰卖力想要博得他称为大哥的男子青眼相加,无非就是为了这两个名号,可霸王会给?
在矿山中配做矿奴之时他就摸透了如今让整个凉州翻云覆雨的男子心性,外人只知他掘坟刨墓,把金家烂到只剩骨头架子的先祖尸拉出来鞭打暴晒,这般与禽兽无异的行径自然让旁人听之颤栗,可作为在矿山时一块巴掌大小的干饼能掰成数块分着吃的患难兄弟,霸王对他与其余九人连句重责都从未有过。
若非如此,他也不敢擅作主张凭着自己喜好砍了朔云郡郡守的脑袋。恃宠而骄可不是光指红颜祸水的女子。
侥幸逃回一命的年轻斥候跪倒在庭院前,两只眼睛通红,泣声道:“将军!”
最见不得这副柔弱作态的他挥挥手,不耐烦道:“别跟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知道为啥老爷们胯下长个鸟儿?”
斥候不明就里,将头埋在地上,抽啼悲呜。
将号寅虎的黝黑汉子一脚踹翻这斥候,骂道:“就是让老爷们撒尿也站起身来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