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到这样的情形,眼睛一红,又是想哭又是想笑,他东宫的人全都跪下了,他们全都认同了父皇的决定,朝中没有人再为他说话,他从今天开始不再是大周的储君。
“父皇,儿臣冤屈……父皇……儿臣储君做得战战兢兢,无时无刻不害怕被人算计,尽心竭力为大周着想,求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太子终于跪倒在地,他奋力地举起了一根手指,脸上表情扭曲,死死地盯着皇帝,目光瘆人,“就一次行不行,父皇不是常夸赞儿臣孝顺、懂事吗?儿臣可是父皇的长子,皇后娘娘不能为父皇诞下嫡子,儿臣这个长子与嫡子何异?
立嫡立长,这储君之位都该是儿臣的,谁也不能与儿臣抢夺。”
“放肆,”皇帝怒喝,“身为皇子怎能说出这样的言辞,在朝堂上乱嫡庶。”
太子打了个冷颤,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他有什么错?难道这不是实话?难道魏皇后不是一个摆设?
想起魏皇后,太子想到了魏元谌,目光向周围看去,终于定在了魏元谌脸上:“父皇,魏家害儿臣……魏元谌他想杀了儿臣……”
矛头被引到魏家身上,朝堂上的臣子纷纷向魏从智和魏元谌叔侄二人看去,魏从智看着大殿顶上的木梁,一副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有人盯他时间久了,魏从智就翻个白眼,场面变得十分难堪。
倒是魏元谌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任何的质疑仿佛都动摇不得他心性半分,他没有开口说话,废太子的言语仿佛根本不值得他去辩驳。
皇帝凝视着众人,他的长子疯癫无状,老三和老五也跪在一旁不敢说话,他的几个儿子此时看起来竟好像不如魏家子孙。
“将大皇子带下去治病,病好之前不准走出府邸,”皇帝说着看向东宫臣子,“东宫有今日都是你们失职,所有官员革职查办。”
朝臣们有些惊讶,以为皇上会对裴尚青网开一面,毕竟裴尚青抱病在家一年有余,战马案前多次请辞少詹士之职,若是获罪离开,裴家辅佐之臣的名声算是荡然无存,由此可见,太子被废,皇上心中到底有多愤怒,皇上还是希望贵妃的子嗣能够承继皇位。
从前亲近贵妃的臣子,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中稍安,皇上正值春秋鼎盛,将来谁承继皇位还不一定,贵妃的九皇子未必就没有机会,再说前朝也有废太子重新做储君登上皇位的例子,虽然大皇子看起来已经疯癫,但有一线希望也是好的。
皇帝话刚到这里,太子忽然大笑起来,然后他盯着三皇子恶狠狠地道:“你想做下一个东宫?咯咯咯,那你就试一试,试试坐在储君之位上的滋味儿,你以为你能如意?你的下场未必比我好。”
龙禁尉上前将太子架出了大殿,太子边挣扎边喊:“宋佑,你敢誓吗?你誓这辈子不做储君,否则天打雷劈。
父皇,父皇您不是最疼儿子的吗?您再给儿子一次机会,儿子定然会做好储君,儿子还能为您做许多事,二弟和姑母……唔唔唔。”
显然太子的嘴被龙禁尉捂住了。
三皇子宋佑趴伏在地。
魏元谌终于将目光挪到废太子身上,废太子想说的是永康长公主和二皇子谋反的案子。太子说:儿子还能为您做许多事。是否包括那谋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