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专业的地龙神威,别人是绝对不可能从他们的脸上看见除了云淡风轻的微笑,深不可测的微笑,神秘莫测的微笑,冷静平淡的微笑,漫不经心的微笑,灿烂兴奋的微笑以外的任何表情。
她睁开了眼睛。
悬崖之上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还有各种残肢断臂,然而虽然一地尸体,但在犬姬的护卫下,花春附近是唯一一片干净的地方。
此时所有人都分布在悬崖上的尸山中的各个地方,唯一留在花春身边的就只有犬姬一个人。
花春温柔的揩去她脸上的血迹,朝她微微一笑,“辛苦你了。”
犬姬金色的眼眸中满是冰冷的愤怒,“阿春现在怎么样了?”
“唔——”花春站直了身体,愉悦的拉长了语调,她微笑着环视一遍满是鲜血和尸体的四周,“现在还很好,不过要是看到这种场景,估计就不会很好了。”
“之前的那几个……是你的人吧?”麻仓家最年长的那个阴阳师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其他还有气力的阴阳师连忙一边一个扶住了他,“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那应该是受你控制的人吧?不,不能够说是人……是受你控制的妖怪……还是……”
“是我的式神。”花春朝他露出了赞许的微笑,“看来麻仓家现在……还是有点能看的嘛。”
“式神?”巴卫一脸冰寒的坐在一个身体巨大的神祗身上,那神祗倒下的身体就像一座小山丘一样,狐妖坐在上面,那居高临下的冰冷视线极具杀伤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浓郁的血腥味让花春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笑意盈盈的朝着恶罗王招了招手,“恶罗王,过来。”
恶罗王死死的皱起了眉头,但他难以反抗的收起了武器,朝着她走了过去,巴卫敏捷的跃下了尸体,跟了过去。
犬姬和犬大将极为警惕的盯着她,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要走了,”看着恶罗王冷漠的脸,花春表情温柔的抚摸他长长的头,就像即将出国的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宠物不能上飞机那样充满了不舍,“你的名字……想要要回去吗?”
听到她说要走了,谁也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她将要从花春的身体里离开。
恶罗王皱起了眉头,他扬起下巴冷傲的看着她,“你会还给我?”
花春微微一笑,“不会。”她看了看天空,感觉到了那种越来越近的召唤,笑着垂下了眼睛,“多亏你们了,让我在走之前还能看到一场好戏,躺在那里那么久,也就不那么无聊了。”
“好戏?”巴卫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少女,那种愤怒极为强烈,甚至让他拔出了长刀,试图挑战那个诅咒的力量。
“你想杀我。”花春微微一笑,“可是现在你可杀不了我……”
她面具般的笑容陡然出现了一丝裂缝,随着她的身体渐渐变得虚无,她眼中的红色也慢慢的褪去,然而似乎是因为负荷过大,花春整个人站在那里,比起刚才的意气风,现在显得如此虚弱和脸色苍白,犬姬连忙上去一把扶住了她。
“对,对不起……”时间不多,花春刚一恢复意识,就语气焦虑的一把拽住了恶罗王的袖子,试图在最后的时候说出最重要的话来,她急的眼泪汪汪的看向巴卫,“还有巴卫,对不起!那个诅咒你不用担心,你不会有事的……其实……”
她想把这些话说清楚,可是却还有话要跟犬姬说,急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把抱住了犬姬,“犬姬……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很想很想你的!对不起……”
“还有犬大将,我很高兴能够遇见你们……真的……”
犬姬有些粗暴的抓住花春的手臂把她推了出去,“麻仓叶王要把你带去哪?”
“……我……”花春很难解释清楚。感觉到自己只剩下最后一点时间,她脑子里还没组织好词句,就顿时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而在花春眼中,在她眼中消失的则是整个世界,眼前的一切全部都化作了黑暗,那种深切的黑暗让人心生恐惧,当她倒在地上重新感受到光明的时候,花春早也不想感觉到第二次那种黑暗了。
她眼前一片模糊,意识空白,一片混乱之中,花春只迷迷糊糊的感到四周乱糟糟的,有人把她用什么裹了起来,抱在了怀里往什么地方走去,很多人在说话,可是她什么也听不清。
当一团红色和金色跃入眼帘的时候,花春下意识的喊出了我爱罗和鸣人的名字,我爱罗和鸣人跟在昴流身后大声的回应她,可是在她耳朵里全部变成了没有意义的噪音。
【我说……你这个蠢货,写轮眼开这么大,身体没那个素质还强行跳跃空间,你这是不甘受我束缚准备一死重获自由,向我证明什么叫做高尚的灵魂?】
在一片混沌之中,只有这一个声音清楚的映入了脑海。</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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