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
户部尚书唐俭躬身一礼,朗声说道:“谢圣上夸赞,臣以为,每个商号人数不得超过一百人,每个家族用以经商和生产的人数也不得超过一百人,原朝廷规定的商队护卫一百人可改为五十人,天下承平,国泰民安,盗匪绝迹,用不着太多护卫。”
“没错,臣附议。”礼部尚书李上雄出来表态。
“臣附议!”不少文臣陆续出来,纷纷表态。
没有表态的房玄龄等人显得格外突兀,李二愈不满,但掩饰的很好,不动声色的看向房玄龄问道:“房爱卿以为如何?”
房玄龄越众而出,不卑不亢的说道:“老臣年迈,精力不济,恳请告老还乡,还请圣上恩准。”
“臣也请告老还乡。”李靖等一干老臣纷纷出列说道,你不是要扶持新力量抗衡吗,咱们自己退出,不玩了。
一番请辞,满朝震惊,就连李二也懵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一干旧臣,莫名地慌起来,没了旧臣制衡,扶持上来的新势力就会把持朝廷,架空自己,甚至取缔自己,这是李二更不想看到的。
李二要打压旧臣,但并不想失去,而是希望新旧两股力量抗衡,帝王之术。
房玄龄等人的请辞无异于击中李二软肋,打乱李二部署。
想到旧臣离开的后果,李二愤怒起身,衣袖一甩,喝道:“用工一事遵照户部尚书唐大人所奏执行,请辞不准,退朝!”
“遵旨!”众臣退下。
出了大殿,李靖和房玄龄并行,低声说道:“咱们这招以退为进有用吗?圣上好强,容不得反对,这么做会不会加重对我们的猜忌?”
“不这么做又怎样?你是军人,比我更明白两军对峙时要么冲锋硬抗,要么撤离再战的道理,我们没得选。”房玄龄说完,神情落寞,苦涩。
这时,魏征快步上来,急切地问道:“老匹夫,刚才为何阻我?”
“圣意已决,多说无益,就算劝谏,只会让事情更糟。”房玄龄坦然解释道。
“所以你们就来一出以退为进?请辞这种事为何不事先跟我通气?看不起老夫?”魏征一连三问,语气很是不满。
房玄龄笑笑,没有解释,快步向前。
“别走,你什么意思,说清楚。”魏征追上去。
房玄龄忽然停下,郑重说道:“意思是我们可以离开,但你代表御史台,得留下,朝中不能真的没有其他声音,被人掌控。”
“我……”魏征一时语塞,生出一股无力感,回头看了眼巍峨高耸的太极殿,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冷声说道:“老夫是前朝旧臣,当初要不是圣上诚心相邀,哪里会入仕?既然事不可违,正好退休,安心呆在秦家庄学院教书,跟着秦小子不愁吃喝,此生足以。”
房玄龄看看魏征,又看看李靖等人,苦笑一声,没有再劝,继续往前。
众人没有留意身后李子雄阴冷的目光,嘴角洋溢着阴谋得逞的笑,出了皇城,一名男子急匆匆来到李子雄身边,低声说道:“族长,刚刚收到消息,倭国出使船队失踪,未按规定时间上岸。”
“没上岸,出事了?”李子雄脸色微变。
对方点头,警惕地看看四周,用李子雄才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道:“按约定,倭国出使团会带一支大军随行,倭国善海战,按说海上无人能敌,至今不见踪迹,恐怕已经出事,会不会是秦怀道干的?”
“他有那实力?”李子雄满脸不信。
“晚辈也觉得不可能,但凡事都有万一,秦怀道善战,既然敢率军出海,肯定有他的依仗,如果真是他干掉了出使团,就说明他掌握一支善于海战的军队,有这支军队在手,杀入倭国不死没机会,万一拿到证据……”男子说到这停下,后面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李子雄瞬间想到更多,脸色微变,也变得警惕起来,看看四周,低声说道:“出使团失踪,还真可能是他干的,时间也对的上,除了他没人办得到,也没人会去海上,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当初为了取信倭国,不得不留下书信,现在书信成了我们最大破绽,不能再等,启动后续计划。”
中年男子点头,郑重说道:“倭国狡猾,没有书信不出兵,要书信,就是想捏住我们的把柄,为了大事,迫不得已,族长不用懊悔,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上,赢面很大,晚辈这就去启动好后续计划。”
“没问题吧?”李子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