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反应比我想象的要可怕。”徐文长叹道。“没有圆润深沉,甚至连一丝消沉都没有,伤口好像也不疼,心里也不难过,反而很亢奋。”
“是好是不好?”
“强大。”徐文长倒抽了一口气,“强大过头了。即便是我,每每乡试未曾中举,还要难受十天半月,没想到公子一刻不曾耽搁。”
“哈哈哈!”杨长帆大笑,“待事成再夸我不迟!”
“风险略大。”
“收益更大。”
“余下,就要看公子的运势了。”
“这种时候还说我的运势?”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二人说着,走到吊床边,一面刺绣正躺在吊床上,随风摇曳,杨长帆这才想到了沈悯芮的嘱托,上前拿起。
他一眼就看出,沈悯芮绣的是她自己,静静坐在吊床上,不知在看着什么,很精致,能用布线将人物刻画如此,绝对是极品了。
杨长帆不忍多看,将刺绣递与徐文长:“她临走的时候,说要请文长兄点评一二。”
“刺绣我不懂。”徐文长拿来,眯眼看了看,“二夫人究竟有没有在笑。”
“嗯?”
徐文长指着刺绣中人物的嘴角:“我看不清,不知有没有在笑。”
杨长帆仔细看来,越看越现她原先的笑,好像不是笑,是一种哀愁。
“我觉得少了一笔。”徐文长叹道,“少了一笔也好,这个我评不了,真的评不了。”
“那你当面告诉她吧。”
“但愿有机会。”
……
来到沥海所,找到先回来一步的庞取义问明情况,确定他这边文书还未出,那一切就好说了。狼兵这种状况编制一定是没有的,纯凭瓦夫人的威望统军,至于眼下这十几位,又是周围小寨子来投的,瓦夫人也许压根就不记得有这么一批人。
迷路的佣兵,杨长帆本不想沾,可眼下能提起刀子就砍人的,怕也没别人了。
不过这批人也不是说用就能用,不能对他们太好,也不能太差,这个尺度很难把握。没关系,有徐文长在。
几人商议过后,庞取义即刻领着杨长帆与所里精兵十余人奔向军营。
说是军营,其实也就是整齐一些的集体宿舍,十几位狼兵被软禁于此倒也不急,好吃好喝伺候着,杨长帆到时,特七正带头在院中聚精会神地“打陀螺”,十几人分成两队,有人放陀螺,有人打陀螺,比谁放的久,比谁打的准,哪里有被俘虏的样子?
庞取义看着也笑,他反正是不信这批人能打仗。
十几位兵士对了个眼色,貌似漫不经心地凑到狼兵周围,好像对于这游戏很感兴趣,狼兵也不在意,就是玩自己的。
“绑了!”庞取义突然一声令下。
狼兵还专注于陀螺,也听不懂“绑了”是什么意思,猝不及防之下,三五人便被围剿按在地上缚住手足。
但总有反应快的,特七觉不对,立刻挣脱,吼了句土语,余下狼兵立刻聚拢在一起,虎视眈眈望向所内兵士,只是兵器已经被收走了,唯有挥着拳头反抗。
有了防范,所内兵士也不敢再上。
特七转而怒视庞取义:“不……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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