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可能,如此干干净净,反而让林叶更为好奇,也越觉得子奈家里生的惨案,绝对不简单。
到了掌灯的时候,廖先为又来了,小心翼翼的问林叶还要找多久。
林叶觉得确实有些晚了,于是说了一声:“那就不打扰了。”
然后吩咐手下:“派人回去找车马来,把卷牍库所有的卷宗都搬回营里去。”
廖先为楞了一下,想阻拦,最终却没敢。
武凌卫才刚刚建立,他可不想做那出头鸟,才到云州来做个府治,屁股都没坐热呢,因为得罪武凌卫而丢了前程,完全没必要。
林叶要找就去找呗,反正他是新来的,什么案子都和他没有一个铜钱的关系。
所以他非但没有阻止,还派人去把衙役们都喊来,帮着武凌卫的人装车。
既然要查,而且现在还有这么独特的身份,林叶干脆就把整个卷牍库给搬空了。
这消息,当天夜里就扩散了出去,这个晚上,不知道多少人睡不着觉。
林叶搬空卷牍库,云州的地方官员们,乡绅大户,哪个不怕。
谁知道林叶是在查什么,万一查到自家头上,又有谁能救的了。
林叶让人在卷宗里仔细的查找,调集了上百人一卷一卷的阅读。
可是到了早上,还一无所获。
林叶越来越觉得这事有些离奇,这么大的案子,谁能说抹掉就给抹掉。
林叶此时后悔起来,若是前云州府治金胜往还在,大概能问出来些什么。
可金胜往已经随谢夜阑一道,被抓之后送往歌陵。
谢夜阑一家被杀,金胜往死没死,林叶并不清楚,这个人是娄樊密谍的身份已经暴露出来,或许朝廷暂时还会留着他。
想到这,林叶忽然心里一动。
金胜往虽然被押送歌陵,可金胜往手下还有一些人,如今还在大牢里关着呢。
林叶洗了把脸,再次去了云州府衙。
昨天来一趟,今天又来一趟,连廖先为都觉得,林叶这是铆劲要干掉谁。
这次,林叶直接去了大牢。
金胜往两次被抓,衙门里他的手下,全都倒了霉。
谢夜阑来了之后把金胜往放出去,金胜往那些手下也都免去了牢狱之灾。
出来后,大概还人人庆幸,觉得逃过一劫。
谁想到没多久,他们再次锒铛入狱,其中有几个金胜往的亲信,一同被送去了歌陵。
剩下的这些人,冤枉也好,不冤枉也罢,朝廷没有明确命令下来之前,他们就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继续待着。
这些人,地方官府是杀不敢乱杀,放也不敢乱放。
林叶出现的时候,那些人一个个的抬起头,眼神空洞,似乎已经完全不在乎是谁来了。
看得出来,这些人一个个也都饱受折磨,身上又脏又臭,他们木然的看着林叶,还有人干脆蜷缩在那就不起来。
“你们之中,谁跟金胜往的时间最久?”
林叶扫视一圈后问他们。
这句话出口之后,那些木然的人,几乎都有了反应,他们空洞的眼神里出现了惧意,深切无边的惧意。
他们大概都在想着,可能是死期到了。
见没人回答,林叶道:“我要查的不是金胜往的案子,而是过去的旧案,你们谁能协助破案的,我会给你们寻一条生路。”
还是没有人说话,因为他们不信林叶说的。
林叶也懒得再说什么,转身道:“全都带回去。”
一群绣鳞袍大步上前,等着狱卒打开牢门后,将这群衣衫褴褛的人全都押了出去。
回到武凌卫大营,分开审问,没多久,就有几个人带到了林叶面前。
这些人太脏了,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比逃难的人还要凄惨,看他们现在这模样,谁能看出来他们也曾锦衣玉食?也曾人前显贵?
庞大海走到林叶身边,指着那几个人说道:“互相指认后,他们几个被挑出来,都是跟着金胜往时间比较久的。”
林叶问:“跟着金胜往十年的,有谁?”
那几个人都低着头,不敢胡乱答应。
林叶指了指最边上的那个:“把这个拉出去砍了。”
庞大海立刻就要上前。
那几人中,中间跪着的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忽然抬头:“将军不必维纳他们,他们都是府衙中的小吏罢了,有什么事,将军问我好了。”
林叶看向此人,因为脏的离谱,完全看不出年纪,也看不出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我叫沐流火,原府衙正七品录事,在府衙做事到今年正好十年。”
林叶看向庞大海:“去给他退退泥,洗漱更衣后带回来见我。”
庞大海应了一声,伸手要去拉沐流火,沐流火说了一声多谢后,自己站了起来。
林叶看了看这个人,哪怕脏成这般模样,其实也并没有几分让人厌恶。
这个人之前一直低着头,但他的左手却一直掐着诀,绝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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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大日子,对于无数学子来说,是命运的一个转折点,在此我祝愿高考学子,旗开得胜,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