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渊原来是国家一位主要领导人的秘书。那位前国家领导人是一位开国元勋,现在已经90多岁。
这位领导人在离休前,将杜渊安排在某部当副部长,两年前又顺利晋升为教育部门的主要领导,正部级,而此时他的年龄还只有五十出头,在同级别的领导中算是最年轻的。
正当他在仕途上顺风顺水,准备放开手脚大展宏图之时,却突然得了这种很难根治的类风湿关节炎,病痛作时,脚走不得路,手握不得东西,无奈之下只好住院治疗。但在都最好的医院住了将近半年,却只能控制病情不恶化,没有办法根除。
无奈之下,这位不信鬼神、不信气功、不信民间偏方的大领导态度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不仅默许其母亲和妻子到处求神拜佛,而且秘密叮嘱所有亲戚朋友和信得过的老部下,只要知道有什么治疑难杂症的奇能异士或是民间偏方,不管真假如何,先带过来试试看。
其实他这种急迫的心情,冷笑天完全能够理解:像他这样年纪的正部级领导,正是仕途上春风得意的时候,如果不尽快治好病,一旦被上级认定不能胜任工作了,那就等于宣判自己政治生命的死刑,这比直接要了他的命还要痛苦。
回到学校后,张老师到教务处去为冷笑天争取直接升入大四的事。教务处郭处长说此事必须请示分管的王副校长才行,于是便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王副校长在电话里面很干脆地答复:不行,必须按规矩和制度办事!
冷笑天听了张老师的回复后,半响没做声。
第二天上午,冷笑天直接找到了副校长王华的办公室。
王华听完他提出的要求后,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挥挥手说:“你这个同学怎么回事?这种事你只能到教务处去提,怎么直接找到我这里来了?如果每个学生都像你一样,一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来找我,我这个当校长的还要不要做其他事了?”
冷笑天见他打起了官腔,心里有气,提高声音说:“王校长,我是多次找了教务处以后才来找您的。再说,我这事本来就是您分管范围内的,必须通过您才能解决,怎么能说我是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找您?”
王华见他一点都不为自己的校长威势所慑服,反而提高了调门,气得浑身抖,抓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保卫处:“是保卫处吗?我是王华。有一个学生在我的办公室闹事,你们来几个人把带回去,好好管教管教!”
冷笑天一愣,真没料到这个堂堂的副校长会是这种素质,不由鄙夷地摇摇头,说:“王校长,我跟您讲道理,您却说我在闹事,当领导的就可以这样随便给人扣大帽子吗?您不必打电话,我现在就去保卫处投案自,我就不信还能把我弄到监狱里去!”
说完也不管王华眼珠瞪得像牛卵一样,转身摔门而去。
走出王华的办公室以后,冷笑天觉得心里格外郁闷,很想去找张老师倾诉倾诉,便信步往他的办公室方向而去,在快到西配楼时才突然想起:张老师今天请假回老家相亲去了。
无精打采地回到宿舍后,李锐迎上来说:“兄弟,林学院的城市苍狼足球队来下战书了,说国庆期间要跟我们踢三场比赛。你参不参加?”
冷笑天过去虽然也是足球队的,但因为身材瘦弱,体力不行,每次基本上都是坐冷板凳,是替补中的替补,板凳里的板凳。
正因为如此,他那时有一个恰如其分的绰号:“冷板凳”。
此时他心里正为王华的事不爽,无心考虑什么足球赛的事,便摇摇头说:“没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