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
可是就是死在这里,我也不要求饶,因为我知道,洪图是下定了决心要弄死我。
既然都是死,求饶又有什么用呢?
身上四处都在痛,我闭上眼睛,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还不如等死的好,挣扎多累啊?
只是这个念头一出现,我的眼前就浮现曹妮的那张淡然的脸,想到她那偶尔笑起来的样子,想到我跟她之间的约定,想到她对我说可能是有点喜欢我,想到她说希望她回来时能看到我活着,想到我们所经历的一切。
曹妮,她还等着我强大起来,她说过那时候,她需要我,我怎么可能死在这里?想到这,我的身体像是攒了一团火,呐喊着,不,我不能死,曹妮她还等着我呢!
也许人在绝望的边缘,因为强烈的求生欲望,会爆出身体最大的潜能,我感觉原本疲惫的身体在熊熊燃烧着,体内竟然充满了力量。
想到这里,我大喝一声,强忍着剧痛挣扎着起来,一把抱着洪图的腰,猛的把他给弄翻在地,紧接着,我紧紧咬着牙,生怕体内那股力量会突然消失殆尽,趁他没反应过来之时,爬到了他的身上,望着他那双愤怒的双眸,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你他妈的敢用这种眼神望着我,我他妈的挖了你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只是这么想的,身体却先于大脑率先行动起来。
忍受着洪图轰在我身上的拳头所带来的疼痛,我直接伸手朝他的眼睛挖去,他愤怒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畏惧,四周传来一片吸气声,而我在他闭眼的前一刻,手指已经插进了他的眼中。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我感觉自己的手指粘粘的,好像戳到了凉皮上面,而这种感觉令我毛骨悚然,让我没敢再往下插下去,而是立刻收回了手,这一刻,我看到几滴鲜血从我的手指上滴落下来。
我……挖了他的眼睛?
可尽管我立刻停手了,洪图依然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捂着眼睛,鬼哭狼嚎起来。
此时他强烈扭动着身体,而我翻身而下,没有再动他,只是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我抬头,就看到安雪晨正有些吃惊的望着我,像是望着一只怪物,只是很快,她的眼底就再次恢复了平静,如血般红艳的嘴唇微微上扬道:“野狗果然是野狗!就是比家犬凶残。”
四周是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洪图的嘶吼声,配合着安雪晨的那句话。
我明白安雪晨为什么惊讶,要知道,用手插人的眼睛,和用匕的感受完全不同。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人用匕插进另一个人心脏,和用手直接把那个人的心脏给挖出来,哪个感觉更血淋淋,更可怕?
我坐在那里,浑身的力气像是被彻底卸去一般,连站都站不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看了一圈众人,只见每个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我,白水水则是捂着嘴巴,眼底还带着泪痕。
哑着嗓子,我问道:“安雪晨,我还要和他打么?”说着,我甩了甩手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
安雪晨摇摇头,笑着说:“不用了,这次<a hrf="htTp:///19181/" targt="_lank">htTp:///19181/</a>算你走运。只是你记住,千万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我很忙的,所以如果你再给我什么没用的短信,下次我直接一枪崩了你!”
说着,她缓缓起身,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洪图,冷冷道:“连一个残废都打不过,还有什么用?简直是白白浪费我的时间。洪图,你敢再惹我一次试一试,我连你一起崩!”说完,她又看了我一眼,眼底意味不明,然后她就在众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有意思。
我长长吐了口气,有种自己从死神那里作客回来的感觉,这时,白水水扑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她紧紧的抱着我,抽噎着说:“你吓死我了!”
她的身上很香,此刻竟然有种温暖的味道。
我抽着烟,想到刚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她,我突然有些内疚,在我要死的时候,我想的依旧是曹妮,而她却为了我哭得那么惨烈……
只是一想到她和张凌的事情,我不禁在想,她是真的喜欢我么?如果真是这样,她又为什么要和张凌卿卿我我?正想着,我突然想到她之前好几次都把消息告诉了我,难道……是我误会了她,难道她根本就是为了套消息才和张凌接触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真该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