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肃王府的后宅内,三个蒲团摆在花园里,没有太阳天气清爽,周边尽是鸟语花香。
许不令、宁玉合、祝满枝,三个人呈三角形坐在蒲团上,安安静静的打坐。
许不令本身武艺高强,打坐是调理气血的一种方式,此时已经入定,腰背笔直纹丝不动,只有头随着风儿轻轻飘舞。
宁玉合重新换上了道袍,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头用木簪别着,身上带着几分出尘的气息,只是在家中的时候,不需要蹦蹦跳跳没用布带绑起来,衣襟鼓囊囊的,很有几分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味道。
而两人的旁边,祝满枝穿着一身碎花裙子,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闭着眼睛,出“呼~~~呼~~~”的声音,明显是睡着了。
宁玉合总是想着昨晚的事儿,其实也没法静心打坐,时而睁开眼帘,看看不动如山的许不令,又看看昏昏欲睡的祝满枝,抿嘴轻笑了下,其实很喜欢这样的日子。
若是在长青观的山崖边,一个师父两个徒弟这么面对着大好山河打坐,一个很听话很有出息,一个调皮捣蛋不好好修行,想来很有意思。
念及此处,宁玉合心里还有点小失望,因为她另一个徒弟宁清夜,打坐练功的时候比她还要认真几分,到时候真一起打坐,恐怕最不老实的是她这个师父……
时间一点点过去,下午的时候,陆夫人提着食盒,从游廊里走了进来,遥遥便轻声呼喊:“令儿!”
许不令睁开眼睛,深呼吸几次后,见宁玉合认真打坐,祝满枝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坪上睡着了,不免有些好笑。四月份也不怕感冒,便也没有惊醒睡相很不淑女的小满枝,快步来到了睡房外。
陆夫人身着蓝底白花的薄裙,髻收拾的比往日任何时候都一丝不苟,手中挎着食盒,抬眼瞄向花园里的祝满枝,蹙眉疑惑了下,悄悄凑到许不令怀里,小声询问:
“令儿,你那江湖朋友,练得什么功夫?怎么躺在地上摆个大字,和……嗯……和睡觉似的……”
淡淡的桂花香味沁人心脾,许不令顺手就搂着陆夫人的肩膀,附身神神秘秘的道:“江湖上的绝学,睡拳,别看她和睡着了似的,只要敢近身,谁都讨不着好。”
陆夫人半信半疑,蹙眉想了下:“那你刚才从她旁边走过去……”
“嗯……我是自己人,自然不会打我。进屋吧……”
“哦……”
陆夫人点了点头,瞄了眼宁玉合,觉得那才是世外高人该有的样子,不过她不是江湖人,自然也不好评价,走进屋里,回身把房门关上:
“今天早上萧大小姐来了,人很不错,和我也聊的来,比太后懂事多了。萧相准备了个宴席,让我带了个请帖过来,你明天随我过去一趟,也算认识一下。”
许不令对这个根本没放在心上,点了点头,便看向了陆夫人手中的食盒:
“给我带了好吃的?还是好酒?”
陆夫人微微嗔了一眼,在睡房的小软榻上坐下,打开了食盒,里面放着几个小酒瓶。她取出其中一个,递给许不令:
“这是江南产的‘十月白’,在金陵那边很有名,萧大小姐顺路带过来的,你尝尝。”
许不令含笑接着,在陆夫人身侧坐下,又看向剩下的:“这些都是?”
陆夫人温婉一笑,眸子里又带上了几分殷切:“上次不是给你推拿嘛,你说我按的不好,我便又找宁道长学了一段时间,前几天还去太医院,要了些御用的药酒,效果肯定好,来给你试试。”
“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