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的精神完全慌张,说道:“你这是说什么话呢,什么叫我拿主意,现在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了,打也打不过,跑往哪跑……”
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少见的狠厉,说道:“范承谟那个奴才,办的什么差,不是说汉人皇帝,拿了钱,咱们服个软,就能十倍八倍的拿回来什么赏赐吗,现在呢,什么都没有,我倒要看看,范文程一家子,是不是投靠回去他们汉人。”
济尔哈朗瞄了他一眼,心说难怪你身为长子,你爹都不让你继位,这脑子,基本上告别军政斗争了,现在想起内讧?不说别的,你弄死一个范家,其他的汉人群体还不都寒了心?哪怕当面不说,起码暗地里就会戒备于你,还不如说几句痛快话,忽悠范家去玩命,自证清白呢。
不过,济尔哈朗也是明哲保身的人,于是说道:“范文程对我们八旗还是忠心的,不然的话,他让儿子收着那些金银,说会和咱们和平不战,突然来这么一把,不比现在还麻烦,大贝勒,你让手下的奴才,多和宁完我,范文程这样的汉人走动走动,晓以利害,告诉他们,这个时候,我大清没了,汉人是要对他们算总账的,他们的奴婢田地,也都是那些关内的大官要的,所以,保住我大清,才能保住他们自己。”
忽然有人恶意道:“对对对,要让他们在前面,摄政王,你说,咱们学成吉思汗的老法子,打仗的时候,驱逐汉人奴隶在前面,只要那些汉军敢打过来,死的也是汉人,咱们就骑着马儿,随时就走……”
“你傻了,忘记天上的那东西了吗,小心人家直接落在你面前,一下子,压也压死你了。”
“我这不是看着,那东西也只会在天上乱飞,不敢下来吗,那就是个空架子,怕了咱的弓马骑射……”
“人家是来劝降的,这是先礼后兵啊。”
济尔哈朗担忧的看着眼前的纸片,这纸片上没有文字,只是画了四格子的图画,他们不懂这就是传说中的漫画,但起码明白,这是针对绝大多数的人都不识字,所以才特别设计的。
纸张的质量很棒,图画清晰,还是彩色的,居然看着非常搞笑,就在这个上面,第一格的画儿,是几个留着辫子,举着短刀,身穿八旗服侍的小兵,似乎在挑战着什么,那神情,夸张,愤怒,但就是有那么几分搞笑。
到了第二格子的时候,画风突变,这几个小兵已经倒在地上,可以看到地上流着的是鲜血。
第三个格子里,那几个小兵却是换了个样子,他们将那刀枪扔在地上,然后跪在地上磕头。
而到了第四个格子里,这几个士兵就不再跪着磕头,也没有死在地上,而是站了起来,手里拿着的似乎是金银元宝之物。
有的脑子慢的,还极其不耐烦道:“这画的是什么破烂。”
但架不住有识货的啊,济尔哈朗已经完全明白了,“不好,这是要把咱们一锅烩了,一个都不打算让咱们跑啊。”
“不行,得跑,得跑,去蒙古草原,去老林子里,去越北越好。”
他正在焦急当中,从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速度很快,喘息声很大,这些盛京最后的精英一听就知道是谁。
那大汉气喘吁吁的回来,还没有人问他,他就直接说道:“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当出事的同时,鳌拜见机最快,已经点起一支兵,前去山海关方向去侦查敌情,顺便还派人前去疗养,还有几大屯兵地招援兵,准备打仗。
但他看气急败坏的样子,这自然是没有成了。
济尔哈朗肠子都悔青了,问道:“鳌拜,怎么了。”
鳌拜看了一眼这主子,说道:“出不去了,根本不让走。”
济尔哈朗脸色阴沉,忽然爆出一阵力气,喊道:“来人,封住大门,不许这里的消息传出去,告诉卫士,谁敢多嘴,就把谁点了天灯。”
这个连爸爸都可以卖的人,现在终于出了火气,跟着转头对鳌拜说道:“你说说是如何了。”
那鳌拜哭丧着脸,说道:“奴才点兵,刚刚出城去山海关看顾敌情,刚刚出门,没跑出来多久,那天上的大铁疙瘩就飞了下来。”
几人脸色都僵了,他们可以想象出来冲出来一大堆大明官兵,把鳌拜的人砍死,这还在他们的理解范围内,但那东西,真的有用?
“可曾是出来了,那什么仙人?”
“哪有什么仙人,”鳌拜懊恼道:“就是那大铁疙瘩,在我等头顶飞过去,就这么一下,马就惊了,就我等全都甩了下地,全都摔伤了,我这是赶紧回来通报一声,看见我回城,那铁疙瘩也不阻拦,不过我的马算是跑了。”
济尔哈朗的脸色不佳,说道:“这是连跑都不让咱爷们跑啊。”
鳌拜急道:“摄政王,你说怎么办,标下听你的,要跑,也该想想办法,先把皇上送走啊。”
皇上,皇上,济尔哈朗叹息一声,说道:“鳌拜,你是好臣子啊,平时我没有护着你,是我对不起你了,你先回去休息,现在是白日,是个人出城,想来在那天上,自然看得清清楚楚,辛苦你了,入夜后,你再派一队人出门去,天可怜见,入黒后,萨满保佑,让他们晚上看不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