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又来敲门声,孝庄打起精神,接待起来,那又是上次帮忙的张嫂,自从黑子事件后,又没有生什么,孝庄也就破罐子破摔,直接派手下扮作当爹的,去给顺治以及阿图这对兄妹领药后,现居然也是安全的很,自然稍稍安心,不过,受那惊慌,她已经决定,到可以走的时候,马上走,事实上,就今天就打算离开的。
“张嫂,什么事。”
张嫂说道:“那边说要开什么公审大会,狠狠的审审那些狗贼汉奸,刚刚里长敲锣打鼓说要让大家一起去,快走吧大妹子,去晚了可就没有地方了。”
孝庄咯噔一声,很是沮丧,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会这样,她早知道,被抓到后,原本跟随他们家族的那些狗腿子是必然也必须被清算的,没想到的是那么快,也没想到的是居然要她去观看。
这怎么可以,不知道会在哪里,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那些人看见,万一那些即将上刑场的,原本的奴才们,突然看见了她,想要赎罪,或者单纯就是不想自己死,哪怕是死,也应该是大家一起死,为什么你孝庄可以跑路。
“这个事儿,张嫂,我也不敢随便出门,就让我家当家的去看看就是了吧,嗯。”
“不行,不行,刚刚说了,是要所有人都去,去接受一下什么什么,爱国主义教育,咱们也去看就是了,还有什么比看着那些畜生倒霉更好的。”
孝庄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过于与其他人不同,也必须把这种愤恨的情绪带出来,同样,也不能表现的有什么不同。
“我就是怕惊着孩子,我生了几个孩子,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
张嫂马上给出意见,“人家长老说了,这爱国主义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以前鞑子之所以那么嚣张,就是因为没有警惕性,以后要让孩子们人人都舞枪弄棒,人人有功练,那害怕什么鞑子啊。”
孝庄一阵觉得奇怪,想问什么,但她知道,这种话题最好少问,以免被人怀疑,她扮演的只是一个原本的农妇,之后嫁给了一个铁匠,怎么可能有一个太后的见识。
她想了想,为了避免儿子和女儿受到惊吓,毕竟那里可能有他的叔伯兄弟,于是点点头,找了个头巾把自己包起来,这样外人也看不出她是谁,而这个夏天,这样遮阳也不是没有,因此也没人怀疑什么。
孝庄叫着“丈夫”和小叔子,和张嫂同去观看那什么公审,嘱咐三个孩子留在家里,来什么人也不给开门,当然是把门锁好,这在古代这种家庭,将孩子锁在房间内,是普遍现象,也不值得注意。
孝庄对于这所谓的演讲很是瞧不上,虽然这些人,拥有着她难以想象的巨大飞行器,但是对于治国治理之道显然什么都不通。
孝庄当然知道,满清的做法必然是带来天怒人怨,但是不这样,不去压榨最底层,拿来自己吃喝,外加分一些给一个追随者群体,让他们压制下层的老百姓,一个政权如何能稳当?
虽然她的见识还到不了埃及,不知道埃及金字塔,但是却也是恰恰相通,在这个时代,皇族向下压榨,压榨最底层的人们,同时用掠夺来的财富,豢养一些打手走狗,形成第二阶级,也就是贵族,再下面,就是一些富裕的富人,富户,作为第三阶级,如此,才能成为一个“稳固”的体系。
当然了,她之所以这么看,也是因为,她出生的草原就是这样的啊,但她没有读过政治学书籍,不知道数学建模,这个金字塔模型,很快会因为,过多的财富集中于少数上层手中,导致上层人口极度膨胀,财富分配极度不合理,如果这个过程中,无法找到对外掠夺的财源,那基本上这个体系是要完蛋的。
当然了,基本上,在那个时代,就叫亡国。
她自然想象不到,开新蓝海的时代,也想象不到,其他的地方,有那么多的土地,正如李自成第一次看到美洲大陆的地图后,也止不住这样的热血,原来还有那么大的一块土地!
这也是后世许多人,对郑和下西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朝东而去,去寻找新大陆的遗憾,如果能找到,基本上也没有其他民族什么事了。
当然了,公审大会嘛,自然也都是差不多的形式,找一些靶子出来,打倒之,然后建立起最初的印象,长老会是为老百姓当家做主的啊。
许多人不会了解这种大会的性质,以及内涵之中,设立起来的意识,但外行看热闹就足够了,反正就批斗,有杀人,你们玩的开心。
当然了,对于满清贵胄的杀戮不大,范文程一家由于已经死了家主,外加毫无利用价值,被第一个拿出来当了靶子,还有其他家也是,事实上,真正被活捉的反而不多,好像济尔哈朗那样,直接自己就服毒自尽的也不在少数。
当孝庄看着这些最后的亲戚,哀嚎着死去,而那些原本畏惧他们的老百姓,居然是如此的兴奋的时刻,她就知道,这座城再也不是他们的了。
哪怕有一天,这些神仙,被召回天庭,这座城也回不去了,因为这里的老百姓,已经看透了,他们这些满人,不是神仙,不是三头六臂,也是可以被杀死的。
原本,他们是使用恐惧与监视,来统治这座城市的,可是现在,这种畏惧,全都干净了。
没人会尊重一个在行刑的时候吓得尿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