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吆吆,我们安王这是心有所属了?”门外,除了锦风,还有一个男子,那男子一身黑色长衫,眉宇间透着一股子阴柔。
“黑羽,别闹。”离墨蹙眉,转身介绍凤卿。“这是凤家小姐,昨夜误伤她,只是前来慰问而已。”
一身黑衣的男人仔细的盯着凤卿看了许久,扬了扬嘴角。“我对凤小姐有些印象,百花盛宴之前,宣王离盛轩的母妃病重,凤小姐亲自来差人来我西夏求药,对宣王之心着实让人感动。”
凤卿蹙了蹙眉,双手用力握紧。这个男人她前世没什么印象,可看他调侃离墨的口气便知两人关系很近。
回忆前世,她确实在心仪离盛轩之时为他做过很多事。替盛贵妃求药也不过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可这个叫黑羽的男人当着她和离墨的面提及,很明显是故意的。
“你是西夏大祭司?”凤卿脸色有些凝重。
离盛轩的母妃病重,据太医所言,只有西夏大祭司的圣药可救。
前世,西夏并没有出手帮离盛轩,所以离盛轩的母妃在第二年春便早早去世了。
离盛轩把这些事都归罪在离墨头上,在太子去世后,以此为借口与木淮桑共同谋划算计离墨。
凤卿可不觉得离盛轩是什么爱母心切,不过是借着孝子的名头,出师有名。
“姑娘聪明。”黑羽扬了扬嘴角,笑的更加深意。
凤卿脸色沉了一下,西夏国师一人,大祭司两人,这个黑羽从不离开西夏,今日却出现在关中……是要正大光明的替离墨求雨?
抬头看了离墨一眼,凤卿总觉得西夏人在把他往绝路上逼。
逼他不得不未雨绸缪,不得不参与夺嫡。
西夏人参与皇子之争如此毫不避嫌,关中百姓若是为之拥戴,奉离墨为天选之子,怕是朝中必然动荡。
无论是太子一党还是离盛轩一党,都会趁机大做文章,届时……宸帝又该如何处置?
若是偏袒,只怕为离盛轩等人后期造反制造话柄,若是怪罪,那离墨在京都的处境就会变得异常艰难……
“离墨!”凤卿有些紧张,伸手想要拉住离墨的胳膊。
可离墨却下意识闪躲,似乎不想让黑羽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
凤卿心口凉了一下,握紧手指。“墨莲也就罢了,你是聪明人不应该猜不到后果,若是西夏大祭司亲自主持祈雨仪式,朝中之人必定大做文章!”
“凤姑娘,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关心安王?听闻你让人四下散播谣言,若非谣言太过恶毒,又怎需本祭祀亲自出马?”黑羽站直了身子,挑衅的意味明显。
“你!”凤卿百口莫辩,这个西夏大祭司是冲着她来的?明知道今夜天定会降雨,却偏偏要在这与她针锋相对!
侧目看了离墨一眼,凤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今夜一定会下雨?还是让离墨信任她?
可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件事也确实是一步险棋,马虎不得。
“黑羽,够了!”离墨蹙眉,脸色暗沉。
“王爷,时辰不早了,早作准备。”黑羽深意的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离墨只是看了凤卿一眼,什么都没说。
凤卿握紧的双手有些颤,肩膀的伤口也刺痛的厉害。
离墨终归还是不信任她。
可西夏现在出手,对于离墨来说绝对是个麻烦。
就算今夜下雨,离墨得到了民心又如何,朝中那些人心思毒辣……
深吸了口气,凤卿咬了咬后槽牙追了出去。“既然安王与大祭司如此相熟,还请安王出面,为盛贵妃求取圣药!”
离墨走着的脚步僵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凤卿居然还在为离盛轩求药。
“凤姑娘还真是执着。”黑羽笑着摇了摇头。
“凤卿,你明知盛贵妃曾经多次……”离墨的气压有些低沉,盛贵妃多次想要他的命,他没出手便已不错,怎会给她圣药!
“求安王看在与宣王兄弟手足,血浓于水的份上,说服大祭司赐药!”凤卿故意大声开口,让镇守府的人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