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晋王没能安稳过去。
他住在了王妃屋里,可半夜时候还是被宫中的人来府里惊动了。
小厮急吼吼的叫:“王爷,王爷,可睡不得了!快起来,宫里来人了。”
晋王一个激灵忙起身:“快!”
此时叫,就不可能有好事。
定是官家病情反复了。
他倒是不敢打听,但是也有数,官家要能过了这个夏天,就能到冬天,也就到冬天了。
可要是连这个夏天也过不去的话,那就……
晋王急吼吼的起来,王妃也是不说什么,伺候他穿戴好。
就赶着送走了他。
“你说,宫里有什么好?”王妃坐回榻上,忽然问。
“瞧您说的,宫里是不如府里自在。但是自有好处的。”莲心道。
“是么?我总觉得,那里头没意思。”王妃又道。
莲心就笑:“您呀,是一时间不适应。等咱们王爷成了官家,您就是皇后娘娘了。甭管前面如何追封,您是正经册封。您不能觉得没意思。官家以后,下一个官家是谁呀?是嫡子二郎君啊,还是幼子七郎君啊?”
莲心心里清楚,王妃没有子嗣了,她生了两儿一女都都去了,进了宫,她做了皇后却膝下无子……
总是没意思的。
“王爷疼二房呢。”王妃嗤笑。
“王爷疼二房,可官家呢?做王爷与做官家总是不同的。陈娘子父亲哥哥都没了,她能不恨么?她有了儿子了呢。”莲心道。
她不是撺掇王妃做什么,只是,总要叫王妃有希望。
不然,她活的无趣。
“你说的是。”王妃笑了笑:“至少,我进宫就是皇后,而她们……不可能马上成为太子妃。”
“是呢。您可别多想了,奴几个都陪着您。还早呢,您快睡吧。”莲心道。
王妃就躺回去:“你也去外间躺着吧,还有时间睡呢。”
莲心给她拉好帐子:“好。”
庄皎皎这边,感觉睡得十分的艰难,做梦梦见砍树。
砍倒的树压住了脚,疼倒是不疼,就是拔不出来。
推也推不动,急的整个人疯狂使劲儿。
梦里觉得这是个梦,可挣脱不开又特难受,想着醒了就好吧,可梦里的思维又奇怪,挣脱不开不行。
终于使劲儿太大,人醒过来,缓了缓就现妈蛋,赵拓一条腿压在她两条小腿上了。
难怪!
还是挣脱不动,大概是睡得没力气,就用手推赵拓的脸:“六郎!”
赵拓哼哼了一下抱住她:“你别闹,你再闹我还弄你。”
“我……你……”庄皎皎要不是还有理智,就该说一种植物了。
“腿动一下啊,压死人了。”庄皎皎气的不行。
赵拓却不肯,不光不肯,还往前伸腿,把她整个人困在怀里。
“你是不是想把我勒死?”庄皎皎炸了。
赵拓充耳不闻。
推不动,说不动,外间守夜的指月和丹珠都点灯了。
“赵拓!我去方便行不行!撒手啊!”庄皎皎难受死了。
就是那种,你想动,却死活动不了的难受,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