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皇帝听了,不禁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回事,还真有曹操?
张静一也是大惊,脸色不禁凝重起来,低声道:“陛下还是速去新县,在那里,自有千户所的人保护,臣带几个人,先去探探风声,看看出了什么事。”
天启皇帝则是冷笑道:“不用,朕也想亲自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天启皇帝显然勃然大怒,眼前的事是小,在张静一面前丢了面子是大。
他自以为自己是铁桶江山,又有魏忠贤镇守于此,万万料不到,自己才离开京城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
…………
此时,信王府大门已经打开了。
事情已经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这就让朱由检必须立即做出决定。
若是继续不管,那么外头的厂卫势必大举报复,这里的读书人和寻常的看客百姓,早已被厂卫围堵在几个街口,说不准一声令下,便是血流成河。
继续无动于衷,只怕天下人要对自己大为失望。
思量了片刻,信王朱由检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命王承恩道:“取孤的礼服来。”
于是王府开了中门,里头一个个护卫鱼贯出来,而后又有众宦官众星捧月一般,拥簇着穿着蟒袍的朱由检走出来。
外头众人一见到朱由检,于是大受鼓舞,纷纷欢呼:“千岁……”
“千岁……”
这千岁的声音,络绎不绝,轰然一般,不断地传导到大街小巷。
那原本已做好了弹压准备的厂卫緹骑、番子、校尉、力士们,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在此的千户官,和宫里来的太监紧急商议,一时急得跺脚。
那王欢一见朱由检出来,终于站了起来。
只是他站起来的时候,膝盖已失去了知觉,打了个踉跄,一旁的弟子忙是将他接住。
朱由检也快步上前,将他搀扶住,紧接着,朱由检眼里的泪水要夺眶而出,似乎很有触动一般,道:“先生……何苦如此?”
“为了天下。”王欢回答。
朱由检道:“就请先生带人散去吧。”
王欢摇头:“信王不出,奈天下苍生何?如今国无主君,国也赖长君,殿下乃是贤王,天下皆知,正是众望所归之时。咱们的陛下,听信了魏忠贤与张静一的奸佞之言,如今生死未卜,国家危难就在此刻,社稷已风雨飘摇,人心浮动,内忧外患啊。这个时候,信王当以列祖列宗为念,以江山社稷为重,立即出面,主持大局。如此……学生人等,纵万死也甘愿了。”
朱由检听的更是流泪。
王欢这番话,何尝不是他的心思呢?他早看现在的朝堂不顺眼了,皇帝昏聩,望之不似人君;阉党横行,杀戮大臣;宵小之辈,列于庙堂,豺狼遍地,侵害百姓。
深吸了一口气,他终于道:“事已至此,孤王别无他念……”
说罢,他后退一步,整了整衣冠,便郑重其事地朝王欢作揖,行了一个礼:“先生德高望重,求告多日,孤王竟还在王府之中称病不出,实在惭愧,先生……辛苦啦。”
这一礼,让王欢心里汹涌澎湃。
显然,他所希望的天子,就该是这样的人。
其他的读书人见信王如此,纷纷备受鼓舞,一个个朝朱由检行礼:“请殿下念及苍生,主持大局。”
朱由检站直身体,而后拂袖道:“随孤王来。”
他随即,踏步前行,跟着他的人越来越多,再加上王府的护卫,也列队尾随,一时之间,便以朱由检为,聚集了浩荡的队伍。
这人流随着朱由检到了街头。
而这里……一些锦衣卫緹骑和校尉见状,也有些慌了。
朱由检率先上前道:“你们要加害百姓吗?”
校尉、力士们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倒是有千户上前,忙不迭地朝朱由检行礼道:“卑下锦衣卫千户刘文,见过殿下。”
朱由检皱眉道:“你们要做什么?”
“卑下人等,是……是来保护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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