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戎失了先机,现在让人强行闯出去,事情闹到圣上面前,他无法交待,而且现在宋羡挡在这里,他带来的人手不多,没有把握能走出这扇门。
……
镇州府衙大门依旧敞开着,谁都不知道二堂内气氛如此紧张。
跟着县尉来到府衙的人,想要鼓动百姓,闹出些动静,像他们预估的那样,确然开始有人围观。
衙差没有将人冲散,常安的人也混在其中,将眼前的人一个个看过去。
北方出了事,定会有人探听虚实。
如果横海节度使暗中与辽人来往,辽人自然会十分关切横海节度使的情形。
宋羡事先在城门增派了人手,出入镇州城都要被仔细搜查,除了身上携带之物,还要看是否在嘴里藏匿了木齿,即便没有木齿,牙齿有残缺之人都会被仔细盘问。
谢良辰一早就来了城中,将陈子庚送去东篱先生家中之后,她就在城中四处走动。
身边没有人的时候,谢良辰就与常悦说话。
谢良辰在集市上走了一圈,低声问常悦:“今日可有收获?”
大爷特意知会他不用避着谢大小姐,于是常悦道:“抓了不少眼线,都是横海节度使的人,没有再现辽人的奸细。”
谢良辰点头,宋羡此举要将镇州和麾下的宋家军清理干净。
谢良辰道:“镇州还有辽人奸细。”
常悦应声:“大爷说一定还有。”
谢良辰点头,自从现木齿之后,她有空就会来街面上走动,不止采买东西,也是想要多看一看,或许什么人,什么事能让她恢复更多的记忆。
脑海中也不停地在想那些奸细。
他们如何传递消息,如何藏匿在人群中,为何她能辨别出来?潜意识中她对这些辽人奸细仿佛十分了解。
一个王俭还不足以支撑整个镇州,那些人一向谨慎,也许有些暗线就算王俭也不知晓。
常悦道:“大爷说,很快奸细就会现异样,要想方设法传递消息出去。”
“一炷香的时间。”谢良辰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常悦望着谢良辰。
谢良辰回过神来:“我说,他们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就应该可以看出端倪。”
一炷香之内,出现在府衙附近的人最为可疑。
府衙门口人来人往,常悦的人有目的地去跟随查看。
谢良辰走在人群中,脑海里似是有一根弦在轻轻颤动,她看向周围,忽然像是受了指引般,她转过头极目望去。
只见一个货郎挑着扁担向前走去,他手中握着货郎鼓,轻轻地晃动。
“咚咚咚咚。”
“谢大小姐,有什么不对吗?”常悦的声音传来。
走到长街上,货郎抬起头四处查看。
不远处的茶楼上站着一个人,听到货郎鼓的声音,那人向前走了两步推开了窗子,冷风吹到他的脸上。
他本要转身就离开,忽然皱起眉头,只见两个身手极好的人,正快步向那货郎逼近。
被人察觉了?
那人果断转身准备离开茶楼,就在匆匆下楼之时,刚好看到了衙差打扮的人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