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中时,他听人说,这位宋将军杀伐果断,便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留半点情面。
他那儿媳听到宋将军的名字,吓得面无血色,只因为曾在镇州大牢瞧见宋羡审讯辽人奸细。
这样的人,方才竟然亲手给谢大小姐撑伞?
苏老太爷隐隐觉得古怪:“这谢大小姐与宋将军……”
苏怀清没等苏老太爷将话说完,就打断道:“或许陈家村有要事寻宋将军,祖父不要乱想,谢大小姐与寻常女眷不同,她不是那种被关在内宅中的女子。”
听着孙儿替谢大小姐说话,苏老太爷看向孙儿:“你是不是?唉,早知晓无论如何也要拦着你母亲。”
苏怀清不再多言,伸手搀扶起苏老太爷:“孙儿扶祖父去歇着,明日还要动身去镇州。”
苏老太爷知晓孙儿的脾性,孙儿一向有主意,他不想说的话,旁人别想探听一二,就像这次孙儿不肯去会试,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却来接管苏家的药铺。
苏老太爷心中不平:“如果不是你父亲整日病在床上,着实不堪用,你母亲又是糊涂的,哪里用得着你来做这些。”
“是我自己想要做,”苏怀清道,“就算考中入仕也不知道该如何,还不如从手边的事做起。”
将苏老太爷送进屋子,苏怀清坐在旁边的桌子上,一边看护祖父,一边翻起了手中的账目。
忙碌了半晌,他才抬起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雨依旧没有挺,惹得人心里也是一片潮湿。
……
谢良辰下了马车,陈初二从常安手中接过雨伞前来接应阿姐和陈子庚。
旁边的常安只觉得陈家村的人,着实太过懂事了些,平白无故抢了大爷的好差事。
谢良辰走进主屋,一同前来赵州的高氏忙拿着巾子上前,见到眼前的情形,高氏傻了眼,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
高氏心中琢磨,这是怎么回事?宋将军刚刚来寻辰丫头,现良辰不在就急匆匆地离开了,难不成是看要下雨,特意让人赶了马车,四处去找辰丫头?
良辰和子庚倒是没淋湿,可是宋将军却被从上到下浇了个透。
宋羡道:“衙署刚好有马车空闲,在客栈门口遇见了谢大小姐和子庚,就将他们送了过来。”
高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就说宋将军不会带着马车到处去寻人。
陈子庚心中叹气,他从前不知晓,原来二婶这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
那马车一看就不是衙署的,赵州街市不小,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遇到?是大家太信任宋将军,还是陈家村民风太过淳朴,怪不得除了他之外,没人看透将军阿哥的心思。
宋羡看向高氏:“请婶子帮忙取一块干净布巾来,让我们擦一擦。”
高氏一怔,然后道:“有,有,我这就去拿。”宋将军能穿的干净衣袍是没有,布巾还能找到两块没用过的。
宋羡躬身道:“劳烦了。”
谢良辰道:“将军这衣袍都湿透了,这样穿着恐怕会着凉。”
宋羡转头与谢良辰对视:“我有急事与谢大小姐说,眼下还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