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园也不去了,立马去找陈夫子,但陈夫子早不知道晃到哪儿去了,一个人影都没有,再看那些学生,也全都去了果园,望舒没办法,只得抓住壮汉的领子,将他一路拖到了书院贾大夫的住所。
鎏哥儿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贾大夫!贾大夫!有个叔叔受伤了,你快来给治一治!”望舒大着嗓门儿说。
可惜贾大夫不在。
望舒把人放在了庭院,自己与鎏哥儿坐在廊下的台阶上,小手托着腮帮子,小大人似的叹息了起来。
也不知叹了多久,叹得她肚子都饿了,贾大夫还是没有回来。
壮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主要是摔的,以及在拖来的过程中被勒的……
望舒严肃着小脸道:“娘亲说救人如救火,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叔叔就没命了!叔叔!”
她跳下地,来到壮汉的面前,“我帮你把箭拔了吧!”
壮汉惊恐地看向了望舒,原本在来的路上已经被勒得喘不上气了,这会子好容易才喘了一口,又差点被活活吓死!
这种箭是不能硬拔的!
望舒握住了箭矢。
壮汉:“不——”
不啊?可是已经拔了。
“要——”
要啊?望舒又把剩下的那支箭也拔了。
壮汉简直要崩溃了,我说的是不要、不要,你就不能合在一起听吗?!
这种宽头箭矢确实不能硬拔的,拔了之后血喷如注,壮汉就看着自己的腿上升起了两个红色小喷泉,一股难以言述的悲凉涌上了心头。
他不就是抓个孩子吗?怎么给抓成这样了……
鎏哥儿也看见了“小喷泉”,然后晕血的他两眼一翻,直直地倒在草坪上了!
望舒这时候就顾不上鎏哥儿了,作为一名合格(四舍五入)的小神医,她十分懂得病情的缓急,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给重症患者止血!
她记得娘亲每次给人家止血时都会涂上一层白色的药粉,贾大夫家里一定也有那种药粉。
望舒跑进贾大夫的屋子一顿翻找,找到了一个白色的罐子,罐子里装满了白色的小颗粒,颗粒虽然与粉末有些差别,不过都是白色的,四舍五入一下差不多就是药粉了!
望舒抱着小罐子来到了壮汉面前,罐子里还自带了勺子,可谓是十分方便。
望舒打开了罐子,舀出一勺子,均匀地洒在了壮汉右腿的伤口上,壮汉啊的一声惨叫了起来:“你确定这不是盐吗——”
“盐吗?”望舒尝了一口,咸咸的,还真的是盐耶,“哦哦,我拿错了,对不起哦叔叔,你在这儿等等,我再去找!”
求你别找了……
望舒又进屋子翻找了一阵,别说,这次还真让她找到了白白的药粉,好大好大一罐子,她抱着比自己个头还高大的罐子,呼哧呼哧地走了出来,将罐子放在叔叔的面前,小手擦着额头,夸张地喘着气:“好累好累呀!”
壮汉直翻白眼,你累个毛啊?你拖着老子都像拖小鸡仔似的,一个罐子你还搬不动了?
随后,壮汉的目光落在了望舒用大瓢舀出来的白色粉末上,再随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尼玛这不是生石灰吗?!
“你别用了——”
望舒摊开小手,严肃地说道:“不用不行的,娘亲说了,你们这些病人就是不听话!但是不听话,病怎么可能会好呢?”
壮汉瞬间泪奔了:“那你还是用盐吧——”
求你在我伤口撒盐……求你了……
当望舒用药(盐)粉(巴)给壮汉处理了伤口,并且用干净的布条给壮汉包扎好时,血是止住了,但壮汉也差不多疼晕了。
当然了,壮汉最终没等到贾大夫归来,因为很快木匠铺子的老板便现底下的工匠不见了,老板倒是没想太多,只以为对方是在书院迷了路,忙在书院找了起来,结果就在贾大夫的院子看见了自己雇佣的工匠。
望舒特别诚实地交代了事件的经过,还十分懂礼貌地向老板道了歉:“对不起啊伯伯,我和鎏哥儿不是故意射伤叔叔的,我们是想射靶子的,可是没想到射到树上去了……”
这种事怎么怪孩子呢?人家好生生地在草场练箭,谁让这家伙没事跑去树上蹲着的?话说回来,这家伙不老老实实地干活,跑树上蹲着干嘛?
难不成这家伙不是来做工的,是来偷东西的?
这可不得了!
自己带了个小偷进来!天啦!这两个孩子没事吧!
鎏哥儿已经从眩晕状态缓过劲儿了,笔挺挺地站在望舒身边。
老板看了看两个干干净净的孩子,再看看鼻青脸肿、满身是血、双腿裹得像粽子的的壮汉,默默地抽了抽嘴角,好像自己担心错人了……
老板笑呵呵地道:“都是一场误会,我让他去果园摘点果子,他怕是找错地方了,谢谢你救了他啊,我这便带他回去了……”
望舒挺起小胸脯,无比自豪地说道:“不用谢,我家就是开药房的,我娘说,救死扶伤是大夫的天职!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伯伯再见!叔叔再见!”
壮汉:求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