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不冷,我马上生一堆篝火在铺盖旁边,山洞就会慢慢暖和起来的。你别动,一切听我的。”
也许是后面这句话起了作用,坚持让杨仙茅拿走丝棉长袍的冯秋雨不再坚持,甜甜一笑,说:“那好,那就谢谢你了。”
“跟我还那么客气干什么?我去找一些干柴。”
取暖倒是次要的,篝火主要目的还是煎药,他需要重新调整剂量,加大剂量抗菌消炎,这样汤药就必须重新煎熬。这山洞进口比较深,而且有弯曲,洞口有荆棘树丛遮挡,不会透到洞外去的,晚上也不用担心炊烟会引来敌人。
杨仙茅出了山洞,去找一些掉落的干柴。这乱坟岗没什么人来,打柴的人也不会到这来,所以,干树枝之类的还是挺多的,很快就捡了一抱回到了洞口里,架起篝火,点燃了。
他将从家里拿来的三角铁架子放在篝火上,然后提着砂罐到洞外找了一处干净的积雪,盛了满满一砂罐积雪回来,放在架子上,融雪化水。
等到雪全化成了水之后,他这才把增加了剂量的消毒生肌汤的配药放进砂锅中,开始煎熬。
与此同时,他开始着手准备第二次手术的相应手术器械和消毒药水。
汤药熬好之后,他倒了一碗,待到温热时,他把昏睡中的冯秋雨叫醒,扶着她,把这一碗增加了剂量的消毒生肌汤给他服下。
接着,杨仙茅打开一个装麻沸散的瓷瓶,里面是熬好的麻沸散,给冯秋雨服了下去。
冯秋雨也不问杨仙茅给他喝的是什么药,只要端到面前,便乖乖服下。而这一次,汤药服下之后,与上一次感觉相同,很快昏睡过去。
她在昏睡前,脑海中闪过一道念头:杨仙茅可能还要给她做一次手术,不然,不会让她吃这种昏睡后不知疼痛的药的。
给冯秋雪灌下了麻沸散,冯秋雨陷入昏迷,杨仙茅便将她的衣服重新解开脱掉,把她伤口处的纱布取了,然后开始清洗双手,用拔毒汤清洗双手,用将已经清洗消毒过的用于回输自体血的弯管血针放在旁边一块消过毒的方巾上。再放上装血的盆子,倒了一小点防止血液凝固的溶血汤在里面,旁边放好舀血的小铜勺和四层过滤纱布。现在没有助手,只能自己来,好在这一次出血比上次要少很多,应该能忙得过来的。
一切准备就绪,他却现,照明的火焰不够亮,难以找到出血点。而他只带了一盏灯笼来,现在能照明的,就只有篝火,但篝火位置太低,无法照到打开的腹腔内部。
眼看着引流管滴滴答答不停流出的鲜血,还有冯秋雨那红彤彤灯笼光线照射下仍然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杨仙茅咬了咬牙,不能再拖延了,必须及时手术。
所以,杨仙茅用剪刀将缝合的桑皮线剪开,重新打开了腹腔。
积血还不算太多,但也已经足够触目惊心的了。也遮挡住了手术视野,于是,他先用小铜勺将里面的鲜血舀了出来倒在旁边木盆里,现在还忙不过来,只能先止血,然后再回输自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