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仙茅眼疾手快,抢步上前,拦腰将她搂住,却不料伸出的手刚好托在她圆润的胸峰之上。杨仙茅好象被烫了一下似的,赶紧缩回手来。
红裳儿被他这一搀扶,避免了摔倒,可是还没等站稳,杨仙茅又放开了手,顿时往前踉跄冲出了几步,这才站住了,回头幽怨地看了杨仙茅一眼,扭头,双手提着裙裾,跌跌撞撞跨出门槛,小碎步逃也似的走了。
杨仙茅怔怔地看着她消失在门外,叹了口气,上前关了门,一回身,昏暗灯光照耀下,见地上有一只绣花鞋,却是刚才红裳儿趔趄摔倒时脱落的,不及捡回,又或者慌乱之下,根本不知道掉了绣花鞋。
杨仙茅上去捡了起来,走回床边坐下,就着灯光细看,只见这绣花鞋白色鞋底,黑色鞋面,红色丝线绣着一枝娇艳的腊梅。刺绣手工精湛,腊梅花瓣栩栩如生,便如绽开在鞋面上一般,娇艳欲滴。
杨仙茅不由看呆了。若这绣花鞋是红裳儿自己绣的,她女工手艺当真不简单,单就这刺绣便是杨仙茅见过中最精致的。
杨仙茅在五月京城见过不少宫中绣娘的刺绣,那可是闻名天下的苏绣最集中的地方,当杨仙茅觉得,宫廷中的绣娘的刺绣匠气太重,反倒是红裳儿的刺绣自然清新,更让人怜爱。
杨仙茅正呆呆捧着那只绣花鞋端详,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奎二郎探头进来,见杨仙茅双手捧着一只绣花鞋正看得入神,听到门响,又下意识将绣花鞋藏到了身后,奎二郎不由笑了。
奎二郎刚才一直在外面观望这边的情况,见到红裳儿进去之后过了一会儿,慌慌张张跑了出来,也没有呼叫,只是低着头,快步如飞的往自己院子跑去了,他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这才赶紧过来探听情况,便看见杨仙茅捧着红裳儿的一只绣花鞋坐在床边把玩,而床上被子乱糟糟的,奎二郎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若干旖旎场景,心中一块石头也就落了地。
奎二郎讪讪地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杨公子早些安息。”说罢,不等杨仙茅说话,已经把门拉上,快步走入了黑暗之中。
在路上,奎二郎嘴角浮现出冷笑,心想:“什么宅心仁厚,什么正人君子,哪个猫儿不吃腥?美女投怀送抱,还不是一样有便宜就上。这姓杨的小郎中也是色鬼一个!”
他见小郎中免费为田埂子媳妇治病,当时还有几分敬佩,现在看来,他人品也不过如此。不管怎样,只要是他能把自己父亲的病治好,这一点牺牲也是值得的,而且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他或许也就占了点小便宜,但也没真正得手,也不算坏了名节。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父亲,不然他老人家会气得当场昏死过去,又得找姓杨的来救治了。
就在奎二郎消失在黑夜中的同时,从屋角闪出一个人影,却是奎大郎的妻子朱氏。
朱氏先前正好起夜,听到寂静的院子里有急促的脚步声,有些好奇,便凑到门缝往外看,便看见红裳儿慌慌张张从杨仙茅的厢房跑出来,低着头,神色慌张的跑回了她的小院去了。
先前奎二郎陪着红裳儿来的时候朱氏没看见,只看见红裳儿慌慌张张离开,还以为就只有红裳儿进出了杨仙茅的房间,不由嘴角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意,心中暗自得意,这骚狐狸终于耐不住了,看见杨公子年少有为便春心萌动,深夜到人家房中与人私通,哈哈,这下可让自己抓到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