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头还是不动声色,慢悠悠的,右手三枚铁弹珠哗啦哗啦转动着,然后慢条斯理说道:“先礼后兵,回春堂不是一般人家,能够不跟他们翻脸最好,道上混就讲个面子,他只要给我面子,我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不过,他要是给脸不要脸,我狮子头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你去跟他们交涉一下,记住,得把我们的脸给撑住,别丢了脸回来。”
吊眉壮汉想起杨仙茅出手狠辣,心里就打了个突,但是师父的吩咐他又没办法,忙答应了,陪着狮子头把鸟喂完之后,这才拿了个拜帖,带着五六个随从,骑着马,大摇大摆来到了回春堂。
到了回春堂门口,翻身下马,吊眉大汉拿着拜帖,带着几个壮大刺刺走了进去。
吊眉壮汉道:“闲人都出去,我们有事跟小郎中商量,快滚。”
眼见这几个壮汉如此凶神恶煞的,一副来闹事的样子,即便他们不出言恐吓,这些看病的病患也不愿意呆了,一听他这话,更是吓得忙不迭的逃出了药铺门外,但是又紧张的在药铺对面瞧热闹。
蹲在药铺对面的乞丐胡三见状,在吊眉壮汉等人进药铺的同时,一挥手,带着十几个乞丐已经来到了门口,不过,只要对方不动手,他们也不会贸然插手的,所以只是站在门口,似乎在瞧热闹似的。
杨明德夫妇脸色吓得惨白,慌忙后退,红裳儿却挡在了他们面前。杨仙茅背着手走到吊眉壮汉面前,说道:“你撵走来求医的病患,想做什么?”
吊眉壮汉见到杨仙茅,打了个哆嗦。不过,先前师父已经说了,让他撑住脸面,那就是不能认怂,所以硬着头皮板着脸说道:“小郎中,我师父请你到家里去谈一谈我们双方的事情,这是拜帖。还有我师父说了,你要是好好说,大家都有脸面,你要是不听我师父的招呼,可别怪我师父手下不留情……”
啪!啪!啪!
吊眉壮汉脸上又挨了三记耳光。吊眉壮汉先前被打的脸肿还没消下去,此刻更是高高的肿了起来,因为这三记耳光比打得比上次还要狠,特别是最后一巴掌,竟然将壮汉打得原地转了个圈,牙齿都掉了一颗。
吊眉壮汉明知道杨仙茅有可能会出手,已经心中有了准备,距离杨仙茅也比较远,可是杨仙茅一晃身就到他面前,抬手就打,他还是来不及躲避,就已经挨了三记耳光。
他伸手去捂脸,这才现手里的拜帖已经不见了,定睛一瞧,却已经到了杨仙茅手中。
杨仙茅拿着那拜帖举在半空,冷笑瞧着他,也不打开,刷刷几下撕成碎片,扔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冷冷说道:“回去告诉你那逼良为娼的师父狮子头,他不惹我倒也罢了,既然惹到我,我会让他好看。你告诉他,他想跟我谈什么,别躲在家里,到我回春堂来,我告诉他怎么做人,他要乖乖的听从我的劝告,我还可以放他一马,如若不然,他会自食其果!”
吊眉壮汉原本还色厉内荏,现在,连表面上的凶悍都不敢了,因为他凶杨仙茅比他还凶,他狠杨仙茅却比他还狠。只能捂着脸,连连倒退,话都不敢再说一句,转头挤出了围观的人群。其他几个壮汉也都跟着狼狈逃窜而去。
杨明德夫妇这才舒了口气,忧心忡忡过来对杨仙茅说:“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我昨天就说了,你不该惹他们,你既然想帮铁蛋,大不了我们再花些钱帮他就行了,犯不着惹这种人啊。”
杨仙茅到:“这种持强凌弱逼良为娼的恶霸,不教训他,他就会祸害更多的人。他如果不惹我的朋友,我可能也不会理睬,但是他既然惹到了我朋友身上,我就不能坐视不理。——你放心,爹,我心里有分寸的。”
“他们要是再找上门来怎么办?”
杨仙茅说:“我就怕他们不找上门来。我倒想想看看他们能玩什么鬼把戏出来。”
不过,这一天狮子头并没有出现。
这天晚上,杨仙茅并没有按照飞月刀留下的字条的要求,前往东城外土地庙去见飞月刀。
夜深了,杨仙茅准备安歇,他出后门去上茅厕,然后回来睡觉。
上完茅厕回来,却看见小巷黑暗处转出一个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杨仙茅心头一凛,下意识想到可能是狮子头派来的人,立即小心戒备。见此人是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便沉声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黑衣人道:“我来找你切磋的,留神了,我要出招了,——看招!”
说罢,一拳朝着杨仙茅迎面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