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仙茅眉头一皱说:“韩氏医馆这位二叔公这么厉害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回春堂,他难道是存心的?”
杨明德叹了口气,说道:“他就是存心的,我去进药的时候,这边二叔公亲自来见了我,冷嘲热讽的说我们杨家能够开膛破肚给人治病,连他们家的韩神医都比下去了,就没有必要跟他们进药。所以,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如果真要到他们那儿进药的话,会比其他的药铺进价贵一半。还讥讽地说我们药铺赚的钱太多,帮我们花花。摆明了存心欺负人。”
杨仙茅顿时明白了,这位韩家二叔公是妒忌了回春堂的名气,想故意用这种方法来整垮回春堂。
宣州地处吴越国西北,四周府县相距都比较远,如果从其他府县进购药材的话,除非是药材行这种大批量的批才有得赚,要是药铺直接去进,光来去路费就受不了,那是很不划算的,因为药铺不可能一次进太多的药。所以药铺在宣州是非常紧俏的,也幸亏原先宣州药材批行价钱也比较公道,这才相依相存。但是现在,宣州所有的药材行都被韩氏医馆收高价收走了,一旦垄断之后,价格多少就是他一家说了算。
杨仙茅一听这话,很是有些生气,便说道:“我们这里三千两银子,开一个药材批行不知道够不够?”
杨明德赶紧双手乱摆,说:“不要跟他们斗这个气,我们开药铺就行了,也不用去搞什么药材批行。他们摆明了就是冲着我们回春堂来的,其他的药铺我听说跟他们关系一直都很好,所以药还是从他们那儿进,如果我们开批行,这些主顾怕不会到我们这来买,而我们要压价,又没有什么赚的,又何必去斗这个气呢?”
杨仙茅想想也是,拿三千两银子去跟韩氏医馆斗气,那简直是自己找不痛快。自己现在已经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又何必苦守着这药铺呢?
对于看病,自己给人看就是了,病人想去哪抓药他自己去抓,也犯不着从中去赚这一点药材的差价,更没必要忍气吞声花一半的钱去进高价的药来卖给病患,反正病患不在自己这里买药也能在别的地方买。
于是杨仙茅正准备给父亲说只看病不卖药了,可是想想一个堂堂医馆,只看病不卖药,那不是摆明了被他们韩氏医馆欺负吗?这口气也咽不下去。更何况自己的三品仙级元气丹还是要通过拍卖行来进行拍卖的。而拍卖行整个宣州也就只有韩氏医馆这一家。所以还是绕不开他们,看来还得跟他们好生交涉一下,毕竟自己跟韩神医和他的女儿韩雪娥关系都不错,看看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
想到这,杨仙茅带上红裳儿,骑着红毛驴,径直来到了韩氏医馆。
到门口,杨仙茅就有些吃惊,只见韩氏医馆旁边的商铺已经被拆掉,新修了一个巨大的大厅,门楣上挂着一个巨大的匾额,写的是韩式拍卖行。
杨仙茅翻身下马,径直来到拍卖行门口,见两个彪形大汉站在那,见他过来,一脸寒霜挡住,说道:“今天没有东西拍卖,没到开拍的日子,闲人免进。”
杨仙茅便沿着那拍卖行走了一圈,窗户有些倒是开着的,能看到里面的场景,无非就是一排排的座椅,还有一个高高的台子。
杨仙茅回到了韩氏医馆门口,叫红裳儿照看赤阳驴,自己迈步上了台阶进了韩氏医馆。
韩氏医馆的郎中们跟杨仙茅都是老相识了,以前见他来都要热情的招呼,因为他们打心底都很佩服杨仙茅的开膛破肚的神迹,加上韩神医跟杨仙茅关系很是不错,以前他们对杨仙茅是十分的巴结讨好,可现在见到杨仙茅进来,竟然有一种张皇失措或者尴尬的神情,站起来迎接不是,坐着不理睬也不是。
杨仙茅一见他们这种神情,便猜到了几分。想必是那位韩家二叔公造成的影响吧。他目光在大厅中一扫,并没有看见他想象中的趾高气扬的那韩家二叔公,也没有看见韩神医和韩雪娥。
杨仙茅本想向熟识的老郎中询问的,可见这些老郎中都忙着给人看病,神情也颇有些尴尬,便知道他们不好跟自己打交道,而药铺里普通的伙计似乎也全都换了新人,连一个熟悉的都没有。
于是,杨仙茅便对一个负责大堂招呼客人的伙计抱拳拱手说道:“请问韩神医在吗?烦请通报一下,回春堂小郎中杨仙茅前来拜会。”
伙计惊讶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杨仙茅,不冷不热的说道:“我们医馆馆主已经到京城去了。”
杨仙茅很是吃惊,问:“那现在的馆主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