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之后,杨仙茅没有放慢速度,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他很讨厌那些在街上纵马狂奔的登徒子,把别人的生命当儿戏,可是现在,他必须这么做。他要赶时间,要救很多人的生命。
其实也不用担心,因为赤阳驴有非常灵巧的动作身形,虽然在满是行人的街上,速度丝毫不减,却没有碰到任何人,总是在即将撞到人的瞬间躲闪开去,绕过行人,速度却没有减少,又或者直接从一堆人的头顶飞跃而过,把那些人吓得尖声惊叫,但是没有一个人受伤,蛇仙姑是御器飞行,直接在这些人的头顶上飞过,那就更不会伤到他们了。
迅即赶回了知州衙门,冲入衙门来到了签押房,但是却没有看见在这里办公的张知州,问了侍从之后才得知,张知州在家里还没起床呢,因为昨天晚上喝酒有些喝多了,说了若是有事情先让通判顶一下,他还要睡一会儿。
这下把杨仙茅气得吹胡子,直接骑着毛驴冲入了内宅,一直冲到张知州的床铺面前,谁也挡不住。
张知州正搂着小妾面朝里呼呼大睡,满身的酒气,杨仙茅一探手,抓住了张知州的头,将他扯起来提在半空。
杨仙茅身后的璇儿哎呀一声惊叫,用手捂住眼睛,把头扭了过去。杨仙茅这才现那张知州是赤条条的,好在是他侧身背着杨仙茅的,被提起来的时候是背对着他们的,也只看见他一个大白屁股。
张知州被提着头举在半空,痛得手脚乱舞,杨仙茅朝着他的后腰给了一拳,这一拳打得他全身骨头都要震碎了,咯噔一声,差点没背过气去。
张知州那美貌小妾吓得尖声惊叫,两只小粉拳举在空中,也不知是要打架还是要格挡,全不顾大半个娇躯都裸露在被子外头。
杨仙茅将张知州狠狠掼到床上,一抬手,手里多了那柄蟠龙金枪,枪尖挑起被子一甩,将两人盖住。
张知州脑袋钻了出来,惊恐地望着杨仙茅。
杨仙茅长枪枪尖指着张知州的咽喉,阴冷的声音说道:“你这狗贼,居然敢在河堤里偷工减料。河堤若是溃堤了的话,我取你狗头。”
张知州吓得面如土色,肥胖的双手不停摆动着,说道:“不不,饶命,爵爷饶命,下官没有啊,下官哪敢做这样的事情?”
杨仙茅怒急,手臂抓住枪柄猛力一抖,枪身上粘乎的烂泥顿时全都甩了出来,一大半都落在了张知州的身上、被子上,粘的到处都是,腥臭无比。
杨仙茅说:“我已经用枪刺穿了河堤,取出了里面的烂泥,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
一听这话,张知州顿时一张脸惨白。他脑袋转得倒也快,赶紧说道:“爵爷饶命啊,下官也是情非得已,朝廷拨付的钱实在不够修大堤的,但是河堤又必须要修得足够大和结实,只能在中间加淤泥,就地取材才省钱,要是运石料或者土方,要去很远的地方,因为附近都是农田,不能取土的,我也是没办法呀。”
“没办法你就可以滥竽充数?修这鸡蛋壳的河堤吗?现在岌岌可危,随时都有溃堤的危险,你他妈的还不给我爬起来,把衣服穿上将功赎罪去。马上组织人手,加固河堤,同时封堵四个城门,你要亲自冲到最前面,给我去搬沙袋去,你敢拖延片刻,本官就砍掉你的狗头,听到了没有?”
张知州一听还有救,顿时,好像溺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他原以为杨仙茅现他偷工减料,滥竽充数,会立即杀了他的,现在还有这样一个救命机会,忙不迭的,把肥大的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都顾不得身后的小妾,抓过一条裤子到被子里匆匆穿好连上身都来不及穿,便掀开被子跳下床,也不顾这一下让身后的美貌小妾玉体横陈,春光外泄。
不过杨仙茅此刻哪有心思去饱这个眼福,他一把揪住了穿好了裤子的张知州,催动赤阳驴冲出了内宅,径直来到了衙门大堂前的广场上。
张知州知道此刻他的表现可关系到生死,立刻大声叫嚷着把衙门的官吏都招集来,吩咐任务。
这些官吏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见他只穿了一条裤子,光着个膀子,在雨水中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却吓得跟个看见了老虎的羊羔,身后一位年轻人手持金枪,杀气腾腾,所有人也都吓了一跳。
但是更让他们吓一跳的是张知州的反应,他简直象了疯一样,双手在空中乱舞,拼命叫着:“快快,马上召集所有人手,动员所有的民壮,赶紧给老子去河堤护堤!凡是能动的,都一律出城,谁敢赖在屋里不出去,都给老子用鞭子打。快,生死攸关的时候,快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