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似乎并不着急着将他们撕碎吞到肚里,而是炫耀地咬着那几个人回到塔楼前,那几个人却没有一个死去,身体被鳄鱼嘴咬着,脑袋和脚露在鳄鱼的嘴边两边,痛苦的惨叫着。
绕着那塔楼转了两圈之后,鳄鱼的嘴巴这才慢慢地合拢,尖锐的锯齿深深地咬住了那些人的身体,惨叫声更是尖锐,场景更加触目惊心。
鳄鱼已经戏弄得足够时,这才开始咀嚼嘴里的这些人。惨叫声很快停歇了,江面上滚滚的洪水水面上,鲜血将洪水涨红了,掉下来的人头和断肢,鳄鱼并不在乎,随着洪水卷走了,他将那几个人的身体嚼了几嚼,便吞到了肚子之中。
这种场景让塔楼上的人魂飞魄散,都想着接下来便轮到他们了,眼见那几个人跳入水中也没能逃脱厄运,那还怎么办呢!
张知州狂吼道:“跑哇!大家从四面八方跳入水中,各个方向的跑,说不定还有得救,鳄鱼总不可能把大家都咬到的,就看谁有造化了,一起跑。快!”
塔楼上的人听到这话,觉得很有道理,因为鳄鱼接下来就会用它钢鞭一般的尾巴将这棵立柱扫断,这样整个塔楼绝对会垮塌,他们落入水中,到底还是难逃一死,那时大家慌乱之间也就会统统成了鳄鱼嘴中的食物,倒不如现在先各自逃命要紧。
于是,这种人便都像下饺子一般朝着各个方向大叫着跳入洪水之中,想游到城楼之上去。
这里距离城楼如此遥远,即便是没有浊浪滚滚的洪水,是平静的湖面,若不是水性很好的人,也难以游到城墙去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去考虑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游到城墙上呢。但凡有一点希望,总比坐以待毙的好。明知道跳入洪水之中游不到城墙,但还是要这么抱住最后一点的希望,纷纷扑入了洪水之中。
鳄鱼仿佛已经料到了塔楼上这些人的这一招,立刻迅速游动起来,在洪水之中不时沉默。江面上很快又被鲜血染红了,落水的这些人,大半被鳄鱼咬死之后吞进了肚子之中,也有少数小侥幸逃脱了鳄鱼的巨嘴,却葬身在滚滚的洪水之中。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张知州,他叫大家跳水,眼见所有人都跳下去,他却蹲下身,紧紧抱着栏杆,藏在阁楼之上,他希望那大鳄鱼以为他楼上已经没有人了,就会独自游开,这样他就会逃得性命的。
他头也不敢抬,只是躲在阁楼之上,耳朵竖起来听着楼下的动静,惨叫声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三根立柱的塔楼,在洪水的冲击下摇晃得更加厉害,但是支撑还是足够的,只要大鳄鱼不捣乱。
他心中祷告,若是大鳄鱼能放过他,他一定花重金修建一个鳄鱼祠堂来供奉着鳄鱼神,每日香火不断。他在心里念叨着祈求着,可是鳄鱼神并没有被他的祷告所感动,就听咔嚓一声,那一根只剩下一小半的立柱,被鳄鱼凶猛的长鞭一般的尾巴狠狠扫过之后,断成了两截。
塔楼轰然倒塌,坠入了滚滚洪水之中。
张知州拼命用肥胖的手捂着自己的嘴,避免嘴巴出尖叫,因为,他在塔楼里面,这塔楼就像一个大木桶,或许可以载着他浮在水面之上,只要他不叫,鳄鱼应该不会现。
躲在阁楼里的张知州不停祷告,甚至许诺年年都找金童玉女贡献给这鳄鱼神,求他保佑,饶过自己性命。
就在他层层往上加码的时候,突然,一张巨大的鳄鱼嘴出现在了他的头顶,猛的往下咬合,就听咔嚓一声,阁楼的楼板被这鳄鱼咬开了一个大缺口。洪水顿时涌入了阁楼,将张知州进泡在洪水中。
张知州惊恐万状,看着那缺口,先前他听到渔民报警,所说鳄鱼咬碎商船,当时他怎么也无法理解大鳄鱼到底有多凶悍,为什么能把如此巨大的商船都能咬开一个大缺口呢?现在他终于明白鳄鱼是怎么做到的。咬开缺口之后又会如何?这个缺口距离他只有两尺,再偏过来,就会将他直接吞入肚中。
他还是用手死死捂住嘴,不敢尖叫,心里祈祷着,大鳄鱼只不过是随口这么咬一下,并不是确定他就在塔楼之上,再说了,这大鳄鱼已经吃了很多人了,难道都填不饱他的肚子吗?应该差不多了吧,不差自己这一个呀。
正在他抱着最后的稻草,希望能够救得性命时,突然咔哧一声,那鳄鱼巨大的脑袋居然从那缺口处钻进了阁楼之上。
张知州看见了鳄鱼滴溜转的阴冷的小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张知州呆得片刻,终于,他知道最后的希望完蛋了,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鳄鱼在他惨叫声中猛的一转头,将张知州头朝里咬在嘴中,大半个身体都在鳄鱼嘴巴里,还剩两条胖胖的腿在外面晃着。
鳄鱼猛地往下一咬合,将他的腿切成了两截,又在嘴里吭哧吭哧咀嚼了两下,将他咬得支离破碎,这才咕咚一声吞入肚子里。切断的两条腿却不屑一顾,卷了几个浪花,沉入了滔滔洪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