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晨起来就喝酒,一天都会醉醺醺的,但杨仙茅天生是个酒虫,听到酒就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笑了笑说:“恭敬不如从命,既然这么安排了,那就走吧。”
他们到村正家,那里已经摆了一桌酒宴。几个夷人军队的头目跟着乞弟一起陪同杨仙茅喝酒。
每人喝了一坛,开始有些熏熏然了。酒饱饭足,杨仙茅带着刘冬雁跟着乞弟到各处村子闲逛。
他们每到一处,村民都热情的接待,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杨仙茅现,这些人家除了母亲、女儿、儿子之外,却没有儿媳妇,也没有父亲,只有舅舅、表哥、表弟。
杨仙茅现在明白了,在这些夷人部落走婚的情况下,婚姻并不是长期稳固在一个家中,而是以晚上相聚,白天分离的形式存在。有的男女是固定的,有的则是不固定的。生了孩子都由女方抚养,男方只是甩手掌柜,看着还真是奇特,不由得又让他想起了吉玛天亮时催他走的情景,心里琢磨晚上是否再去吉玛家。
一想到吉玛那火热的身子,杨仙茅热血又不禁一阵沸腾。
他们到了一个村子,路过一处吊脚楼下,听到吊脚楼上屋里传来了哭泣声。
乞弟对杨仙茅说:“应该出了什么事,我们去看看。”
他们几个上了楼梯,敲了楼上的门。门开了之后,一个老妇出来,立刻就认出了乞弟,赶紧惶恐的站到一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施礼,要把他们往屋里上。
乞弟迈步进去,见到火铺旁躺着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出头。问了之后得知是这哭泣老妇的儿子。在大约十天前,突然头痛恶心呕吐,最近两天呕吐加剧,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到了昨天晚上,忽然剧烈头痛,让他无法忍受,接着昏迷不醒。到现在已经气若游丝了,请了巫医来看,说中了热邪,要做法事。巫师已经去准备东西去了。因为病人病的厉害,所以一家人都在哭泣。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死了,这一家人就会陷入清贫。
杨仙茅上了火铺来到病人身边蹲下身,拿过他的手腕诊脉,又推开窗户掐住他的腮帮子看了看他的舌象,沉吟片刻,说道:“我要给这家人看看风水,可以吗?”
乞弟点点头说:“有劳道长。”
杨仙茅从怀里取出金色小罗盘,在楼梯口测了房屋的坐向,然后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大堂,在房子中心下了罗盘。
看完之后,他远望对面山峰,沉声说道:“你看见对面那山峰吗?那有一棵大树,长得很奇怪,就像一条金蛇。那条蛇正朝着这边,所以,才会让这家人中煞。这种煞叫做金蛇煞!”
乞弟赶紧问道:“这种金钱蛇煞要紧吗?”
“中了这种煞,就会被金蛇在脑袋里种下蛇卵,如果不及时治疗,会孵化出小蛇之后,吞掉他的脑子,使他死去。”
老妇人的两个女儿一听,不由十分惶恐,一起望向了乞弟。因为他们不明白,这个汉人道长是什么来头,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们也都没有参加吉玛所在的村子的月亮宴,所以并不认识杨仙茅。
乞弟介绍了杨仙茅之后,几个人都恍然大悟,焦急的问:“这可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就听到屋外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声说道:“我来了,准备好了没有?可以做法了吧。”
接着,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先前杨仙茅见过的那位巫医法师走进了屋子,拿着一个木箱子,手里还拿着一些法器,他是去准备法器来准备做法的。
看见了杨仙茅,巫师不由一愣,随即望向乞弟,说道:“领也在这儿,你们是来给他做法的吗?”又转头对老妇说,“如果你们请了汉人道长来做法,那我是不是有些多事了?那我走好了。”
说罢,巫师转身就走。慌得那老妇人赶紧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说:“法师,你可千万不能走,你可得救救我儿子,就等着你来的。他们不是我请来的,是领串门无意中听到我们哭泣,上来问问什么事情。你可别千万别见怪。”
乞弟皱了皱眉,对杨仙茅说道:“道长,你看这孩子的病,这种金蛇煞究竟怎么回事?”
杨仙茅又指了指对面山峰上那古怪的松树,说道:“那棵树象一条金蛇,头正朝着你们的山寨,随风摇荡,四处摇摆,就像蛇头到处乱晃,所以,这附近的村寨有可能还有人中了这金蛇煞。昨天我跟吉玛在山下面的潭水边,曾经见到沙马死去的妹妹。询问当时病的情况来看,跟现在这个病人几乎一样。我怀疑沙马的妹妹也是中的金蛇煞。所以,巫师做法只怕无法阻止。要不信,你可以问问巫师,这样的病人他治了多少个。只怕经过他做法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多半都已经死了,而且死状跟沙马的妹妹应该是一样的。”
乞弟不由怔了一下,转头望向巫师,沉声说道:“法师,请问像这种情况的病人,你做法驱邪有多少个?”
那巫师有些窘迫,讪讪说:“有大概十来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