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前登上船往回赶的时候,杨仙茅就对何师太的头部伤进行了简单检查,现他是右颞枕颅骨凹陷性骨折。 所以先前在划船的时候,他脑海中就已经思考好了下一步的手术方案,此刻到了手术室之后,杨仙茅对刘冬雁说:“我来处理他头部的伤,你负责给他断肢进行清创并缝合,没问题吧?”
这种截肢手术在古代外科里头相对还是比较常见的。刘冬雁的父亲是擅长外科的御医,因此她也掌握了这种截肢之后的断肢处理手法,当下点头说道:“应该没问题,只是她脑袋已经砸破了,伤得很重。这个还有的救吗?”
在古代医学之中,只要颅骨破损见到脑组织,都是没办法医治的,但是杨仙茅不一样,他得到了华佗神医的《青囊经》真传,有办法对付这种骨折。
杨仙茅立刻开始给何师太做头部手术,他看到麻醉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失,决定继续手术。
在杨仙茅进行头部手术的同时,刘冬雁也开始进行断肢的清创和缝合手术。
她先对断口进行了清创,然后用骨锉将断端锉平,清除了骨血和骨膜碎片,再次检查了先前摸黑结扎的血管,用再生缝合丝线重新进行了包扎,然后松开了止血带,缝合深筋膜和皮肤,在创口内放置引流条。
杨仙茅很幸庆,这次随身带有麻沸散这个最关键的药物,不然这种截肢手术疼痛都可以让何师太休克死亡。现在来看,她的生命体征还算正常,虽然失血比较多,但还没有到危及生命的程度,应该能逐渐恢复的。
杨仙茅做的头部手术完成之后推门出来,才现门外站了好些人,当先是归老爷,旁边跟着的是黄姨娘,另外还有丫鬟小蝶、慈心等人。当然,归夫人身体太过庞大,移动不方便没有来。
见到杨仙茅出来,归老爷着急的上前问她:“怎么样?”
一旁的归灵儿没等杨仙茅说,已经抢先从他身边窜了过去,跑到屋里去查看去了。看见她师父躺在手术台上依旧昏迷不醒,不过呼吸却还是有的,而且很平稳,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对杨仙茅说道:“道长,我师父怎么样?”
杨仙茅说:“幸亏抢救及时,应该能保住性命没问题。她头部的伤没有我摸黑的时候预料的重,只是砸了个坑,脑实质没有实际损伤,所以头部伤势比我预想的要轻一些,经过治疗应该有希望康复的。不过失血太多,恢复需要时间。”
“幸亏及时截肢处理断肢流血,不然流血都会死的。”
“是啊。”
归灵儿内疚地耷拉着头说:“师父一条腿就这样没了,都怪我,不该去那种地方。肯定是鬼魂出来干的好事,早知道,进去的时候就叫师父把他们通通的打个魂飞魄散。”
归灵儿一边哭着,一边心疼的抚摸着师父的头。师父没受伤之前,她怀疑师父教给的法术不灵光,所以对师父其实也不怎么尊重,但是现这一次师父因为她的任性受了这么重的伤,差点死掉,心中着实愧疚。
归老爷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头,他惊讶无比的望着杨仙茅说道:“一文道人医术精湛,实在令人佩服。”
一旁的黄姨娘巧笑嫣然,用一方丝帕轻轻一扬,对归老爷说道:“可不是嘛,一文道长可厉害了,昨天我带着桂花去赏月,结果不留神崴了脚,右脚整个脱臼了,痛得我钻心一般,只能一瘸一拐往回走。碰到一文道长,是他帮我接了骨,一点都不痛。我感激之下说赏他,偏偏身边没带值钱的东西,就把老爷送给我的那一方苏绣的手帕送给了他呢,因为当时身上没带钱,又说好了要赏他的,总不能答应了赏他却空口白牙说瞎话吧?嘻嘻嘻,老爷你不会见怪吧?”
杨仙茅没想到黄姨娘居然会当众说出这件事,特别是说出她送给自己丝帕的那件事情,不觉得有些窘迫,不过既然说破了,那到更好,于是赶紧从袖笼中取出那方丝帕,递了过去说:“这东西太过珍贵,我给奶奶接骨那也是小事一桩,实在不值收下如此重礼,还请奶奶收回。”
归老爷笑了,笑说:“无妨无妨,这方丝帕确实值些钱,既然黄姨娘送了你,你就收着吧。”
杨仙茅听归老爷这么说了,如果再坚持把丝帕送回去,就有些不给他们面子了,于是便点了点头,说了声谢,将丝帕放回了自己袖笼之中。
小蝶和慈心有些呆住了,相互看了一眼,慈心慢慢低下了头,脸色有些苍白。这两个丫鬟想到的是先前她们错怪了杨仙茅,觉得心中有些愧疚,慈心微微抬头,瞅了杨仙茅一眼,见到杨仙茅正瞧着她看,脸上顿时泛起一片红霞,又把头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