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只觉得自己天真的可以,怎么就轻易信了他呢?
她有些生气,有些欲哭无泪,撇过脸生硬地回了一句,“我不饿。”
偏偏肚子却很不争气,话音刚落下就咕噜咕噜叫唤了起来。
谢石在她床边守了三天三夜,身体已经十分疲惫了。本来还头疼着,如何哄得她原谅当日的欺瞒,却因她这使出的小性子,大笑起来。
“好好好,你不饿,是我心疼你的肚子作怪,这便让人去准备好吃的。”
他这打趣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宠溺,天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说着,他便顺势站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她许久,才转身走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天锦便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醒来,谢石的寿辰早已过去。这三天,她昏昏沉沉,并不知道外面已是几番变故。
王国宝前来挑衅,刘裕倒底是没能忍住。
在他回客栈的路上劫杀,岂料王国宝小心谨慎,明面上只带了张鹤一人,暗中却跟着不少隐卫。刘裕武力虽强,却是双拳难敌众手,好在被谢琰及时赶到。
匆忙之中,两人都受了些皮肉伤。
虽然他们改头换面,刻意穿了夜行衣,蒙了脸。可大家都不傻,王国宝当晚便写了信告知司马道子寿阳的情况。
得知天锦的夫君投身在谢石麾下,司马道子倒也不意外,毕竟当时王国宝带回天锦时,并未彻底斩草除根。为免横生枝节,便火速向建康递上折子,状告谢石窝藏北朝公主,谢氏一族对外勾结,心怀不诡,意图造反。
密折刚刚出去,天锦恰时醒来。
连谢石也不知道司马道子已经将他告了。
他从屋中出去,便吩咐人去准备吃食,而他则是拐到前面清洗了一番,又换了一套衣裳。
等他再回来,天锦已经很没骨气的填饱了肚子。
丫鬟捧着药碗进来,黑漆漆中药,气味难闻。
天锦下意识缩了缩,她在晕迷时,被灌下的药不少,这个苦涩的气味对她而言,实在一点都不陌生。
她的眉宇不自觉就蹙了起来。
谢石接过药碗,摆了摆手,让丫鬟退下去。他则是亲自端着药碗稳稳地她走过来,边走还边向她朝了朝手。
“来,把药喝了。”
天锦抱着被褥往里面缩了缩,一脸嫌弃,“我已经好了。”
“胡说!”谢石笑骂,“你体内的毒素尚未排清,你乖一点,等养好了身体就不必再喝了。”
天锦还恼着他的欺骗。知道他就是谢石,她便再也不能把他当成那个和蔼可亲的牛大叔了,对他心存着芥蒂,不似之前那么自在。
要谢石却仿佛毫无隔阂一般,待她依旧和颜悦色,话里话外都带着宠溺。
这让天锦很不安。
谢石走到床边小杌前坐下,面带着笑意却有几分无奈,“你是自己过来喝,还是要我将你抓过来喝?”
天锦:“……你真是谢石?”
“如假包换。”
天锦咬着唇瓣心里万分纠结,盖在被下的身体没由来地抖了抖,“那你为何……”
谢石当然知道她想问什么。
他温柔的目光落在她依旧显得苍白的脸上,“你乖乖将药喝了,我便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