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独特性的问题无形中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天锦微敛了眉宇,下意识抽出玉笛。
“不过一个笛子,有什么可奇吗?”
朱瑾上前一步,并没有接过笛子,只是细看了笛尾的雕花,一字一句道,“公主精通音律,应该有听过梅花玉笛吧。”
梅花玉笛?
在场的都是行军打仗的老爷们,哪懂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但也有人神色变了变。
朱瑾继续道,“梅花玉笛外形与公主手中此笛相似,最重要的是因为当年的持有者与爱妻争执,愤怒中摔过玉笛,以至梅花上有细小的裂缝。因为裂缝处于花蕊处,所以既让梅花显得生动,又不太能看出来。刚我留意了一下,公主手上这支玉笛,正是梅花玉笛呢。”
“是嘛,真看不出来,一个其貌不扬的玉笛也有这样的故事。”天锦重新将玉笛收于腰后,语调平淡,不想让别人看出什么异样。
“梅花玉笛最初的主上死后便没了踪迹,直到两年多前,我去南朝办事,再次看到了它。”朱瑾神色渐渐深处,似乎越说越接近一个莫大的事件,毕竟她跟在天锦后面一向沉默寡言,此次突然造次,怎么会只因为看中了一个熟悉的笛子。
“公主,你知道我在谁的手中看到梅花玉笛吗?”
“这重要吗?”天锦冷冷道,眼眸里渐渐浮起警告的气势。
但是朱瑾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大声的说出来,好似一种宣告,“我在恒伊的手中看到了它。”
恒伊?
恒伊!
“哪个恒伊?”太子随即质问。
“因善乐器而被谢石赏识,才艺灌顶,弄笛世间无双,号称‘江左第一’的恒伊。”朱瑾顿了顿,看向云殊的目光越凶狠,“他现在是谢石的将领,太子应该在战场上听过他的名号。”
莫说旁边的人听了倒抽一口凉气,就连天锦触摸着玉笛的指尖也在微微颤抖。
太子顿时翻脸斥道,“天锦,你怎会有此笛?”
“我……”天锦一时有些踌躇。
要如实说出去吗?
还是先撒个谎隐瞒过去?
贸然将云殊供出去,只怕会越闹越严重。
“我在……”
“是我赠给天锦的。”未让天锦将话说出,云殊站出身来如实道,“确实是名贵的梅花玉笛。”
太子再问,“那你又如何得之?”
“就是恒伊大人赠我的,而我又转赠天锦,如此罢了。”云殊毫不在意,风轻云淡的解释着,一旁的天锦连向他皱眉暗示,他都不予理睬。
太子瞬间腾起凛然之气,喝道,“来人,将云殊抓起来。”
“慢着!”帘外快速围过一群带刀,天锦挡上前来,厉色道,“太子何故要抓他?”
太子冷哼,眸中露出风雷之势,“他与敌国将领交好,有奸细之嫌,自然应该抓起来。”
云殊抬,清傲不屑,“我四处游历,经常会遇到精通音律之人,不分彼此尽情畅聊。偶尔小有馈赠,有何不可?”
“现在正是行军之际,不得掉以轻心。”太子转向昭宣帝,“父皇,现在应该将他拿下,此人如此能耐,纵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太子,你……”天锦怒目而视,眼中泛起恨意。这个曾经亲密无间的哥哥,在衡权的路上,竟是走得如此彻底又深远。
苻坚冷眼而视,不再有刚才的好耐心,“云殊,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