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贝瑞街,【1931】酒吧。
门前,街边,一辆车身是漆着金黄色的跑车稳稳停下,在贝瑞街这里来说,是一个异象,因为即使各店各铺的老板,绝大数都是驾驶小货车出入,寻酒喝的酒客们更是喜欢徒步而来。
驾驶位的车门被拉开,当车门向上一掀,里头就钻出一名年轻小伙子,他身穿的不是正装,而是一件球衣,牛仔裤,再配上一对拖鞋。
这样子跟跑车完全不搭调,加上天气早已入冬,他以这身穿着出外,也不知是脑子里头的哪条神经线短了路,反正计算上跑车出现在此,人跟车子都被偶尔经过的路人不停的回头盯看。
那年轻小伙子毫不在乎,准确的说,从他离开车厢之後,脑袋瓜子就不曾偏过一下,他仰着颈脖,两眼光,盯着酒吧的招牌【1931】看了半天。
街道里处掠起一阵刺刺的冷风,年轻小伙子衣着极为单薄,於是使得身子抖了一抖,两掌不停地擦着手臂,想不到,他也会觉得冷。
“嗯!没错!就是这里!”
若不是跑车在旁搭配,似乎过路人都会将这名年轻小伙子看成精神病医院的逃走病友,正好有着跑车在旁,反而又是让人觉得这情况很正常似的。
刚才喃喃地念完之後,年轻小伙子走到了【1931】酒吧的门前,本能反应的看着酒吧究竟是何时开始营业,此时已是黄昏,想必酒客们也快要来了。
门前挂有一个银色铁牌子,上面清晰记明酒吧开始夜市的时间,随後,年轻小伙子伸起手臂。将手腕上的一块大铁表一瞄,就再是喃喃道:“快了!就差几分钟而已!”
他并不是一个白痴,即使冬天身穿一身夏装。但他的确不是白痴,只要他提前敲下酒吧的门。服务生定会提前邀他进去,免得再在街道外喝着冷风。
他很冷,也很急,但就是不去提前敲门,这天特此前来一趟,他只想一切的办事程序都按部就班的进行,不去提前打扰,只是不想乱了办事的节奏而已。
天下怪人之多。的确不适合将‘白痴’一词与其配搭,只是,这个年轻小伙子一直立在酒吧的门前,整身的怪气又很容易引来路人的猜测。
按照常规,一般路人都会直觉这个年轻小伙子根本就是个傻子,一个开跑车的傻子。
如果【1931】酒吧的服务生办事爽利的话,那麽一分钟後,酒吧就会正式开始夜市,就等於说那年轻小伙子至少还要喝一分钟的冷风。
他很冷,也很急。但还是没有敲门,如果酒吧里头根本就是没人的话,那麽他非得冻死在酒吧门前不可。
秒针划过数字‘12’。年轻小伙子仿佛见着了希望,已在门前将整个身子扭动了起来,他不像是为着终於要嚐到酒精而兴奋,根本就是在抖身取暖。
“吱~~~!”
酒吧前不久才重新换上一道新的木门,木门一声滑开,酒吧里头的灯光一下照在年轻小伙子的整个脸庞上,一束光就等於一个希望,他得救了,并不会冻死在街头了。
当酒吧的服务生滑开木门。抬头一眼直望出去後,身子就突地一下僵住了。这并不是天气原因而引起,而是被那名年轻小伙子给吓住了。
滑稽的是。年轻小伙子竟然仍有耐心的问好:“你好!你们开始营业了吗?”